下午,会议继续召开,而徐谦则是抱手坐在位上,一声不吭,也不发言,倒是赵明上台,请大家有疑问的上台说话。
第一个上来的,就是王川,王川做的是造船生意,他忍不住发问,道:“若是这个税制,倒是不错,可问题就在于,从前大家的税是交给地方官府,地方官府进行修桥铺路,同时供养巡捕厅,而如今地方官府的税收转移到了朝廷,修桥铺路怎么办,巡捕厅谁来养活,还有各处学堂的补贴,又谁来支付。”
他一开始,说的语无伦次,毕竟是第一次上台询问,很是紧张,不过后来渐渐胆子大了起来,声音也高昂了几分,最后道:“就说河道的拓展事宜,现在直浙这边,水网是大致有了,可是这两年,地方官府打算继续拓展支流,现如今地方官府已经没了银子,谁来付这笔银子。小人做的乃是船行的买卖,河道越多,商贸的需求越多,小人的买卖就越好,假若朝廷不继续拓展支流,修筑道路,往后货物的流动越大,现有的水路,如何承担的起?”
王川说完,所有商贾都陷入了深思,王川的话很有道理,大家担心的是,朝廷把这些银子都拿了去,谁来付这个钱,莫非往后,又要咱们来承担吗?这不就等于,朝廷和官府又收了两道税。
这时候,徐谦率先鼓掌。
他一鼓掌,先是让所有人愕然了一下,不过徐大人鼓励的态度,倒是让所有人反应过来,于是大家一起跟着鼓掌。
掌声渐渐消停之后,徐谦起身道:“这件事,往后就是户部的责任,户部的钱粮会进行折算,比如巡捕厅,从此,就让户部来养,每年的用度多少,都由户部如数拨付。”
徐谦说完,掌声又起。
户部既然肯承担,那么就好说话了,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其实就是等于,官府的税转移给了户部,责任也全部转移给了户部,对直浙来说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官府和衙门之间权利和责任的转换而已。
王川很是激动,觉得自己长了脸,不过还是悻悻然的下台。
第二个登台的,却是杭州学堂的教习吴用,吴用是学官们拍板请来的,他教授的主要是杂学,虽然不入流,巡抚衙门也给了三四个名额。
他登上台,倒是不紧张,或许和他职业的关系,因此放开喉咙,道:“大人方才说要招募税丁,那么敢问,要征募多少税丁?”
徐谦起身,道:“全天下这么多府县,此外还得有人常驻在双屿港,因此,本官在户部曾大致估算了一下,人数怕要在两万人上下。”
吴用点点头,道:“学生问完了,谢大人。”说罢便要下台。
众人一阵七嘴八舌,这会议进入徐谦低调的态度,也让不少人胆大起来,有人道:“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问一问就下台?”“问需要税丁多少做什么……”“浪费时间。”“咱们这么多人抢着登台,你到时好,抢上去了,却问这无关痛痒的问题,这是故意拿徐大人开涮吗?”
吴用这下子不敢下台了,道:“诸位,诸位,听我一言,学生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咱们杭州学堂早就开办了算数科,若是户部所需的税丁多,这对学堂的算数科是好事,大家又多了一条出入,大人现在需要两万多人,再加上各个工坊。商铺所需要的账房数目,可以想见,用不了多久,学堂下的算数科肯定要紧俏,既然紧俏,自然此时要扩大规模,多招募一些教习,做好准备是不是?”
一句话,言论立即平息了,大家有跟着鼓掌,卧槽,这个教习哪里像是老师,简直他娘的也是买卖人啊,一叶知秋,只从徐大人的只言片语里就看出了商机。
在掌声之中,吴用向大家一一点头,这才下了台。
紧接着,越来越多人上台,很多问题已经完全脱离了商税的问题,这个问:“徐大人,现在婚丧嫁娶越来越大,有人甚至直接拥堵了车道,城里的道路本来就狭窄,被人一堵,许多上工的人怎么办?”那个道:“刘家坊那儿很是脏乱,散发着怪味,这事儿,不知官府管不管?”“大人什么时候回京,回京的时候招呼一声,小人们去送行……第二章送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