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所以深夜宣召众大臣入宫商议对策,你爹估计明早才能回府。”
楚雨凉有心想笑。一块金印而已,居然能把人折腾成这样。
不过她也想得明白,太子是皇上未来的接班人,太子金印就像皇上执掌的玉玺一样,那是身份的象征,独一无二,无可替代。如今没了金印,太子身份尴尬不说,还有保管不善的责任,这么大一个错处,那些想争权夺势的人不趁机做点‘文章’出来也就太傻了。
看着上方男人柔和的俊脸,楚雨凉眨了眨,“我瞅着你特高兴似的,看着他们为了一块金印忙得焦头烂额,你很爽?”
“爽?”晏鸿煊蹙眉。这是何说词?
“就是你特兴奋,对不?”
听到她的补充,晏鸿煊唇角一扬,一丝得意瞬间从眸中划过,尽管他没回答,可楚雨凉已经知道答案了。
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他盗金印或许有讨好她的成分,但故意捣乱的成分更多。
不过他要玩她也没意见,反正她也看上那枚金印了,吃进她嘴里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更何况,太子的威胁历历在目,如此一来,断了他的气势,对自己也有益,何乐不为?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气氛太好,楚雨凉原本还有些困意,结果这会儿完全睡不着了。一男一女躺在床上尽管暧昧无比,可也没太越矩的行为。楚雨凉大概也猜到是,估计是他受伤的原因,别以为伤口结痂了就没事,若动作幅度大一些,一样可以把伤口拉扯开,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所以今晚跟他躺一块,她是无比的放心。只不过让她苦恼的是这男人是自觉,可他兄弟不自觉啊。
一晚上气势如虹,她好几次都想给他拧断了……
……
翌日一早,两人洗漱过后就去了楚云洲的院子。楚雨凉是打算去‘提点’楚云洲被戴绿帽的事,而晏鸿煊执意要跟她一同去,她怎么阻拦都不行。
一路上,楚雨凉都在纠结要怎么告知楚云洲真相,而且还要让他相信,就算不完全相信她说的,也要提醒他多留意韩娇。
虽说背后‘打小报告’很不厚道,可到了楚云洲书房之后,楚雨凉才知道,打小报告根本不算卑鄙,最卑鄙的莫过于恶人先告状了。
他们被张海领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正听到韩娇在哭诉,“老爷,大小姐分明就是有意想毁贱妾清白,贱妾嫁进楚家安守本分从未做过对不起老爷您的事,可是大小姐却辱骂贱妾并诬陷贱妾同其他男子有染……老爷,事关贱妾的清白,您一定要为贱妾做主啊!”
听完她的状告,楚云洲沉着脸,紧抿着薄唇的他不停的喘粗气。
他一晚上不回来,他们就在府中闹事,真当他死了吗?!
“老爷……”韩娇泪眼汪汪的望着书桌后的他。她说了这么多,他竟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她如何甘心?她就不信楚云洲这种事上会偏袒那小贱人,毕竟侮辱她就等于侮辱了他。
“闭嘴!”楚云洲突然大喝。
“老爷……贱妾委屈……贱妾冤枉啊……贱妾只想要讨个说法而已……”韩娇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随时一副要哭晕过去的样子。
“讨什么说法啊?”楚雨凉实在看不下去了,大跨步转身迈进书房内。看着哭得我见犹怜的韩娇以及书桌后怒气覆面的楚云洲,她直接朝韩娇走了过去,在她身前站定,居高临下的对她冷笑,“韩姨娘,你这倒打一耙的招式可真是练得炉火纯青,让我不得不服啊。”
韩娇只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朝楚云洲哭道,“老爷……大小姐昨晚就是这般态度闯入贱妾房中的……贱妾虽然身份低微,可贱妾也是老爷您的女人,老爷,您得为贱妾讨回清白啊。”
楚雨凉磨牙,这毒妇,真是又毒又胆大!
见到她不但不躲,还大有要和她对质的意思,尼玛,真以为她拿不出证据证明她偷了人吗?
“凉儿。”楚云洲突然唤道。
楚雨凉抬头朝他看去,指着地上跪着的韩娇,一脸不爽的问道,“老头,你该不会听信她的话以为我是吃饱了没事做夜半三更专门跑她院中找麻烦吧?”
“到底是如何回事?”楚云洲不答反问,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似乎在他周身随时会爆发狂风暴雨。
楚雨凉有些不满他质问般的语气,本来她就在纠结他不会相信她,现在被不要脸的韩娇恶人先告状,估计她说什么都没用了吧。
于是摊手,有些无所谓的回道,“还能怎么回事?就这么回事呗。我是半夜带人闯了韩姨娘的房间,我也说过说过韩姨娘偷人的话。”
“你?!”楚云洲瞪眼,忽的从太师椅上起身,怒道,“混账东西,那样的话也是能随便说的?!”这死丫头,就算她要恨韩娇,也别把他给侮辱了啊!说他女人跟其他男子有染,这话要传出去,他楚云洲要如何见人?
楚雨凉撇嘴,看吧,被韩娇一搞,她是真站不住脚。她不怪楚云洲对她生气,换做是她估计也会相信韩娇所说的吧。
怀着同情的心,她叹了一口气,“爹,什么话都让韩姨娘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无视楚云洲的动怒,她居高临下的瞪着韩娇,“韩娇,我不怕你耍心机、耍手段,我楚雨凉虽然做不到光明磊落,但我说过的话我敢承认,不像你,跟野男人做出那样恶心的事不但不觉得羞耻龌龊,反而还以此来诬陷我,你可真是卑鄙到了极点!韩娇,人在做天在看,我楚雨凉今日把话撂在这里,你跟你那奸夫可得小心些,夜路走多了早晚会遇到鬼的,到时候咱们再看到底是你韩娇不知廉耻还是我楚雨凉无端辱骂你!”
“老爷……”听完楚雨凉的恐吓声,韩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又开始朝楚云洲哭屈。
“够了!”楚云洲猛然大喝,“都给我闭嘴!”
事关名声的事他肯定不会偏袒谁,本以为韩娇无中生事,可凉儿的态度让他莫名火大,现在又听凉儿恶声恶语的撂下狠话,他觉得自己脑袋都被闹大了,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该听信于谁。
说韩娇诬陷凉儿,这个他信,可韩娇是蠢的吗,会拿这种事关自己贞洁的事做文章?
凉儿也是,就一副臭脾气,看着就让他头疼。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对他说,非要如此偏激?
他一喝,楚雨凉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比起韩娇楚楚可怜、生怕被楚云洲嫌弃的样子,她可是一点都不想看到楚云洲那张动怒的脸。
“站住!”楚云洲朝她背影命令道。
“楚将军还有什么事要交代?”楚雨凉停住脚,头也没回。
“把话给我说清楚!”凉儿的性子大变,虽说现在的她言行举止处处失礼,可通过这段日子的接触,他知道她不是那种喜欢主动惹事的人。可以说她痛恨他们,痛恨得巴不得离他们越远越好,这样的她又如何会去主动招惹韩娇?
楚雨凉依旧没回头,“楚将军,我没什么可说的。你要真逼我说点什么,我只能提醒你,以后看人要擦亮双眼,做事要多个心眼,别一味的把心思放在政事上,有时间多了解了解府里的每个人,要不然被人背叛都不知道。被人背叛都还好,怕的头顶上多一顶绿帽,到时候走在路上都会被人说三道四。”
她的语气很冷漠,可楚云洲去听得尤为震惊。可还不等他开口,就见韩娇哭得撕心裂肺,“老爷……妾身是清白的……大小姐分明就是在恶意辱骂我不守妇道……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呕……”
就在喊叫失声哭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了,哭道最后居然干呕起来。
而且她这一干呕竟然没完没了,就跟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似的,那样子,既让人心惊又让人觉得恶心。
楚雨凉本就想离开,结果她呕声阵阵,更是让她待不下去,只是当她刚抬脚欲走出书房时,在外等候的某个男人突然跨进了书房。
“做什么?嫌不够恶心还想亲眼看看啊?”楚雨凉没好气的对他说道。
晏鸿煊唇角挂着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看了她一眼,随即绕过她径直走向了韩娇,同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是好意的询问道,“韩姨娘可是身子不适?正巧,本王刚学了一点医术,虽说只是皮毛功夫,但风寒体弱这种小病还是难不倒本王的,若韩姨娘信得过本王,不妨让本王给韩姨娘把上一脉,如何?”
闻言,楚云洲睁大的怒眼猛的收紧,但他目光不是落在晏鸿煊身上,而是如利剑一般射向跪在地上的韩娇身上。
贤王的身份当今世上还没有第三人知道,他也是机缘巧合下才得知他就是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鬼医。听说他能医擅毒、医术出奇精湛,就算阎王三更取人性命,他四更也能把人救活,所以江湖中人称他为‘鬼医’,意为地狱来的医者。
他了解贤王,可是他不了解‘鬼医’,只听说‘鬼医’性格孤僻,从不主动为人施诊,求他施诊的人必须牺牲亲人身体上一物,可以说江湖上把‘鬼医’传得又神又凶残。
虽说这些都是谣传,他也没真正见过贤王给人施诊,但眼下贤王亲自提出要为韩娇把脉,楚云洲不是担心要为韩娇牺牲何物,而是震惊贤王的举动。
楚雨凉转过身一头雾水的看着晏鸿煊的后背。这男人搞什么啊?人家身体不好关他屁事,他有必要如此热情?
听到晏鸿煊好心好意的话,韩娇干呕的动作嘎然一停,抬头看着身材高拔的男人,美目中突然闪过一丝慌乱。
这几日,她已经尽量控制自己害喜的反应了,可是有时候这种反应根本就控制不住。
掐着喉咙,她下意识的往身后挪动,苍白的脸上僵硬的挤出一抹笑,“谢贤王关心……贱妾只是太过忧伤了……所以、所以才有些失礼……”
晏鸿煊背着手依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韩姨娘不必客气,若身子有何不适大可说出来,就算本王医治不了,楚将军也会请大夫给韩姨娘医治。”
韩娇低下头,并虚假的回道,“是是,多谢贤王提醒,贱妾真的没事。”
尽管她嘴里说着没事,可那掐脖子的动作却尤为刺眼。
就在楚雨凉以为晏鸿煊会收回好心时,只见他突然倾身在韩娇肩上点了一下,韩娇瞬间被定住。
“韩姨娘,得罪了。”晏鸿煊俊脸忽沉,也没请示楚云洲,而是直接抓起韩娇的手腕——
他动作神速,出其不意的把韩娇定住,且严肃认真的给韩娇把起脉来,楚雨凉越看越不解,赶紧走了过去,“你这是做什么?”
晏鸿煊紧抿着薄唇没出声,片刻之后将韩娇手腕放开,看向楚云洲,低沉的说道,“楚将军,我相信凉儿昨夜到韩姨娘房中不是恶意滋事,韩姨娘已有近两个月身孕,你可承认她腹中孩子?”
“什么?!”楚云洲本来还有些紧张的,毕竟他看不懂晏鸿煊的意图。眼下听到韩娇怀孕,他那张脸瞬间铁青,眸孔睁得比核桃还大,眼中布满了震怒。
一脚踹飞身侧的太师椅,他疾步走到韩娇身侧,指着她的头顶的手都在哆嗦,“王爷,你说的可属实?她、她真的有了身子?”
晏鸿煊挑了挑眉梢,“若是楚将军不信,大可找名大夫为韩姨娘复脉。”
“该死的!”楚云洲是真的瞬间勃然大怒,对着韩娇僵硬不动的身子狠厉的踹了一脚,将韩娇踹出老远不说,这一脚还解了韩娇的穴。
能活动的韩娇没来得及哭出来,就感觉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绞痛,痛得她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肚子直呻唤,“呜呜呜……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楚雨凉打了个哆嗦,楚云洲满身都充满了杀气让她头皮忍不住发麻,再加上听说韩娇还有了身子,这偷人都偷出人命来了,想想她就觉得好惊棘。
“王爷。”她朝身旁男人小声唤道。
“嗯。”晏鸿煊转头看向她。
楚雨凉主动拉住他的手,暗中对他使眼色。凭她女人超强的第七感,这地儿绝对不能久留。
看着她贼呼呼的眼神,晏鸿煊抿唇闷笑。刚刚不是还气势汹汹的,这会儿怎的就开始怕了?
垂眸看着她主动握上来的柔胰,他反手一翻就就将她纤细柔软的手握在手心之中,并将他带到自己怀中轻拥着。
楚雨凉嘴角抽了抽,这男人就不怕楚云洲一会儿大开杀戒把他们都给咔嚓了?
她还单纯的以为楚云洲只是被韩娇戴了一顶绿帽子,没想到事情比她想的还劲爆,韩娇偷人不说,还让楚云洲‘喜当爹’了!
“张海!”无视韩娇抱肚痛唤,楚云洲朝门外低吼起来。
“老爷?!”张海小心翼翼的进门。从韩娇呕吐开始他就在门外偷望,那时候他就觉得韩姨娘的症状太可疑了,可是他不敢说啊,老爷才班师回京,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让韩姨娘大上肚子吧?
“把太夫人叫过来!顺便把二少爷和三小姐一并叫过来!”楚云洲冷冽的下令,充满暴戾的目光一直瞪着韩娇,没有因为她难受的痛唤而生半分同情之色,那浑身释放出来的气息似乎都卷着浓烈的血腥气,目中一片嗜血的红色。
楚雨凉偷偷的看着他紧握成拳的双手,那泛白的指关节让人下意识的担心他会把自己的手指捏断。
书房里的气氛很不好,明明她可以什么都不怕的,可是此刻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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