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雨凉也不是想泼他冷水,只是不希望他再被人骗。在自己的老娘和妻子身上都吃过亏,被她们那样欺骗,她怕他再被自己女儿伤害,估计就真被气死了。
叹了口气,她软下了语气,正色道,“爹,不是我要故意说话气你,而是你的确该多长个心眼了。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不是我背着人说人坏话,你三闺女昨日才到我院中对我趾高气昂的威胁一通,还警告我不准阻拦她出府,今日她就变得这么知书达理,爹,你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改变吗?如果我突然有一天对你温柔起来,你难道就不会怀疑我有其他的目的?”
“唉!”楚云洲面色凝重,叹道,“为父知道这其中有蹊跷,只是……为父拿她没有办法。”
楚雨凉听他这么一说,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你心中有数就好,我别的不担心,就怕你被眼前的事迷惑住,心里没个数。”
楚云洲点头,“凉儿,我知道你是为了为父好,你放心,为父心中有数,她若是知道收敛为父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她若是再不知道好歹,为父这一次绝对不会饶她!”
楚雨凉眨眼,有些好奇的看着他,“爹,你说说看,她若再犯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楚云洲目光骤然一沉,沉声道,“她若再惹是生非,我会将她逐出楚家并从族谱中除名!”
楚雨凉吸了一口气。这惩罚……差不多。
那样的人就该早点逐出去,要不然她在外面惹是生非,还得连累她。
就凭她楚菱香婚前跟安定候关系非常这一点,他们都要离她远一些,更别说楚菱香野心勃勃的想做太子妃了。这女人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爆炸,她一个人死不要紧,还要拖家带口的死,谁愿意?
不过面上楚雨凉也没把话说得太绝对,而是带着几分安慰的对楚云洲道,“爹,咱们也只是怀疑,现在还没证据证明她别有用心,希望她是真心想改错,以后能规规矩矩做人。”
楚云洲颔首。
想到今日来的目的,他突然扭头朝晏鸿煊看去,“王爷,有一事老夫想请你帮个忙。”
晏鸿煊在砸了楚菱香送来的篸汤后就一直绷着脸当石头人,听到楚云洲对他说话,他这才冷冰冰的‘嗯’了一声。
楚云洲皱眉道,“王爷,老夫想请王爷帮忙辨认一个人。”
晏鸿煊不解的对他眯起眼。
就连楚雨凉都没听懂他的话,“爹,你都辨别不清楚的人叫他去做什么?”
楚云洲道,“不是为父辨别不清楚人,而是为父怀疑她易过容。”
他把昨晚见到的小妇人一说,楚雨凉立马来了兴趣,“啥?你怀疑她是韩娇?”
呵!这可好玩了!
韩娇居然自己回来了。
楚云洲叹气,“我就是辨认不出来,所以才想让王爷帮个忙。”
闻言,楚雨凉一脸鄙夷,“爹,不是我说你,你自己的女人你居然辨认不出来?”他还能再离谱点吗?
楚云洲尴尬得瞬间涨红了脸,“咳咳咳……”
有些事他可没法跟女儿说清楚。他和韩娇虽然成了夫妻,也有夫妻之实,可他从来没对韩娇上过心。就算房事,他也是把韩娇想成了萍儿的样子……说实话,和韩娇夫妻多年,他连她身上有无疤痕、有无胎记这些都不清楚,韩娇要换了一副样子出现,他还真辨认不出来。
看着他老脸被自己羞红,楚雨凉都有些想笑。这老家伙,难怪韩娇要背叛他了,就凭他连枕边人都分辨不出来,他就没资格当人家丈夫。
那天她身边的男人不也一样变了张脸出现,可是她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虽然脸不同,可是身形、体味这些很好辩的。
许是觉得太过丢脸,楚云洲也没再久留,甚至没等晏鸿煊亲口答应,他就起身准备离开,“王爷,这事就拜托你了,老夫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他步伐疾走,楚雨凉就忍不住低头闷笑起来,还对身旁某爷道,“你看看,我爹脸皮比你薄多了。哈哈……”
晏鸿煊脸黑,差点吐血,“……”
只不过看到她笑出声时,他压在心底的某些郁气也少了很多。有多久没见她如此开怀一笑了?自从他丢下她离开贤王府以后,她在他面前要么是一副冷脸,要么就哭晕过去,现在看到她心情好转,他的心像微风拨过湖水般起了一层层涟漪,荡漾不停。
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开怀的脸上,片刻之后他忍不住伸手捧起她的脸,薄唇顷刻间覆了上去--
两唇相触,楚雨凉笑容僵住。
晏鸿煊只是覆在她唇上,并没有动作,那深邃的墨眼小心翼翼的凝视着她的眸底深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反应。
楚雨凉愣了片刻,长卷的睫毛像蝶翼般颤了颤,随即缓缓的闭上眼。
见状,晏鸿煊突然放开她的脸颊,双手紧搂住她,覆在她唇上的薄唇突然激动起来,撬开她贝齿长驱直入。
“唔--”他突来的疯狂让楚雨凉忍不住呜咽起来,双手在他腰间猛掐。这男人,真的不能给他一点好脸色!
察觉到她不喜,晏鸿煊收紧手臂,只不过唇上的动作逐渐的温柔起来。对于腰间那双利爪,他直接选择忽视。只要她不排斥他,只要她愿意让他碰,就算现在她拿刀捅他他都不会有任何不满。
“凉儿……”他越吻越上瘾,越吻越欲罢不能,越吻越意乱情迷动
直到察觉到她呼吸不顺畅,他才放开她的红唇,转移去吸吮她香滑的脖子,一边贪婪的汲取她的味道,一边有些失控的去剥她的衣物。
“晏鸿煊……你……住手……”楚雨凉被他禁锢在他胸口上,不敢同他挣扎,只能拍打他、掐他。
“凉儿,为夫要想……”晏鸿煊头也没抬,只是在她脖子里沙哑的溢道。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烫,就连身体的反应都来得很迅猛。楚雨凉都快被他吓傻了,这人咋就这么不要脸呢?
“晏鸿煊……孩子……你别动我……”她被他撩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可她也没忘记自己的现状,就凭他那冲动的劲儿,根本就不能保证孩子会不会出事。
“那还恨我吗?”晏鸿煊突然轻咬了她一口。
“……”楚雨凉吐血。这家伙过分了哈!
“凉儿,别再跟为夫生疏了好么?”晏鸿煊突然抬起头,炙热的双眼深深的凝视着她微合的眼眸,沙哑而认真的问道,“为夫发誓再没有下次了,我们和好如初行吗?”
楚雨凉顿时有些炸毛,“晏鸿煊,你给我放手听到没?”
晏鸿煊紧盯着她的脸,没打算放弃,“你答应同为夫和好为夫就放过你。”
楚雨凉一头黑线,“……”磨了磨牙,她突然主动抱上他,张嘴就对着他脖子报仇般的咬了下去,“看我咬不死你--”
脖子上传来的痛意,让晏鸿煊皱眉。可是垂眸看着她紧紧抱着自己的样子,他突然弯起了唇角,愉悦之色瞬间爬满了整张俊脸,甚至放松身体让她尽情咬个够。
这些日子,都是他抱她,她从来不主动抱他一下,尽管她没说是否会原谅他,可是他们现在这样就仿佛回到了当初嬉闹玩笑时的情景。
楚雨凉那是真恨不得咬死他,可是一咬上之后嘴上自然而然的不敢下力,象征性的咬了他几口,她就没动静了。
“怎么了?”晏鸿煊刚松下的气又提到了嗓子眼。
“不许和我说话!”楚雨凉哽咽的命令道。
晏鸿煊怔了怔,当真没出声了。在她侧脸上轻啄了几下之后,他开始给她整理衣物。
楚雨凉先是低着头没理他,直到他把衣物给她整理好,她才突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还在这里吗?”
晏鸿煊眸色微微一沉。这个话题一直都是他的忌讳,有无数次他都想和她开口,可是每次他都开不了口。他怕听到的答案会让他失望……
楚雨凉轻道,“有两个原因,你是想听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想听次要的原因?”
晏鸿煊一头黑线狂掉,“……”这还能分主次?
他面色沉着,眸光幽深,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脑门,许是想猜透她脑子想的东西。
楚雨凉没催促,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他选择。
许久之后,晏鸿煊才冷声道,“次要的。”他不敢去想主要的原因,怕听到后因为失望会想掐死她。
楚雨凉抿了抿唇,“次要的原因就是……那张玉床是坏的,它都被烧毁了,肯定不能带我离开了。”
闻言,晏鸿煊瞬间眸孔骤睁,突然在她耳边低吼,“该死的,你为何不早说?”
楚雨凉将脑袋扭开,怕自己耳膜被他震坏,“你自己不听我解释,你还好意思怪我吗?”
晏鸿煊被她堵得脸色发青,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此刻的他不是想教训她,而是想一掌把自己了结了。他们为了那张床闹成这样,还差点让他以为她不在了,甚至还差点让他把自己的妻儿都给弄丢了,原来全是自己想多的缘故……
他一直都觉得她傻,到此刻他才知道原来傻的那人是自己!
瞧瞧他做的都是些什么蠢事,简直是蠢到了极点!
楚雨凉抬头瞄了他一眼,看着他脸上懊悔不已的神色,心中暗笑,面上还很认真的问道,“你就不问我最主要的原因吗?”
晏鸿煊冷声道,“不想听!”他现在都快被自己气死了,哪还有心情听其他原因。反正他只要知道,那张床不能带她离开就是了。
也就是说,她以后都会在这里,一辈子都会在这里,再也不会离开了,而他们再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而生间隙和矛盾了。
楚雨凉眨眼,“真的不想听吗?你确定?”
晏鸿煊脸臭的不行,咬着后牙槽半响,他没好气的低声命令道,“说!”
楚雨凉突然起身,一边远离他一边佯装随意的道,“我之所以留下来呢是因为某个男人,没办法,那个男人对我来说太重要了,让我舍不得……唉,好在我没离开,我要是离开了,估计就见不到孩子他爹了。”
晏鸿煊听着她前几句话,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变了,就跟全身罩着浓浓的乌云一般,随时会骤降暴雨把某个女人给淋死。要他承认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不及楚云洲,他肯定是不甘心的!
可听到楚雨凉最后一句话时,他整个人猛的一僵,浑身阴郁的气息像是被一阵清风刮走,脑子像是被瞬间清洗过,先是一片空白,紧接着被激动占据--
她说什么?
她的意思是他才是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她留下不是为了楚云洲,而是为了他?
楚雨凉说完话,半天不见身后有反应,就在她好奇的转身准备看看他的反应时,突然一道黑影像风一般袭向她,随即她身子猛的腾空,整个人都被那熟悉的男性气息罩住。
“凉儿,你说的可是真的?”晏鸿煊目光灼热的看着她,激动的心情全暴露在他俊美如斯的脸上,就连嗓音都有些轻颤、沙哑。
看着他此刻的反应,楚雨凉有些别扭的移开目光,耳根偷偷的红了,“好话不说二遍,今日的话我都只说一次,以后不会再说。”
晏鸿煊突然低下头,在她唇上发狠似的咬了一口。
“晏鸿煊,你有病啊?”推开他的俊脸,楚雨凉没好气的怒道。
“死女人,你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你可知把我害得有多苦?”晏鸿煊咬牙道,只不过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也掩饰不了他的激动,抱着她往床边走,他还嘴硬的威胁道,“敢瞒着我如此之久,楚雨凉,你给我等着,看我今日如何收拾你!”
楚雨凉差点吐他一口老血。这混账,是蹬鼻子上脸不成?她还没跟他算清楚帐呢,他凭什么跟她叫板?
直到被他压在床上,直到他又开始疯狂的在她身上乱啃乱咬,直到他又开始剥她衣物,楚雨凉才忍无可忍的怒道起来,“晏鸿煊……你禽兽……晏鸿煊……你混蛋……晏鸿煊……你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唔唔……”
这一次晏鸿煊是真的激动到失去理智了,虽说嘴上不饶她,可心里就跟煮沸的水一般,都乐开了花。
这时候他哪里还想得到孩子的事,满脑子里都是激动的情绪,一激动就恨不得立马拥有她。
只不过当察觉到身下女人被他亲晕过去之后,他才瞬间停下动作。
哭笑不得的看着身下……
这女人,还真是晕得及时!
就差最后一步了……
看着她平坦的小腹,他狠狠的吸了几口气,这才躺在她身侧将她拥在自己怀中,尽管他搂得很紧,可都尽量避开她的腰和肚子。
此刻,哪怕看到她没有意识的睡颜,他心中的激动也没法消失,像翻滚的波浪一直停歇不了。
喟叹、心酸、高兴……所有的情绪汇聚在他心湖中。
是他不够相信她所以才怀疑她会离开,是他对自己不够自信才让他自己患得患失。
他若早些追问,死缠烂打的追问,他们或许就不会生这场矛盾了。
要不是姓佟的发现她的异常,此刻的他恐怕都已经离开大晏国了……
真的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他或许这辈子都跟她无缘了……
两刻钟之后,楚雨凉皱着眉头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某个男人笑得跟夺牡丹花似的。
“醒了?”见她睁眼,晏鸿煊赶紧将俊脸凑了过去,又准备偷袭亲她。
“走开。”楚雨凉一掌拍在他俊脸上,挣扎着要起身,“我……我想吐……”
她话音刚落就止不住在晏鸿煊身上干呕起来。
没办法,那股干呕劲儿把她弄醒了,她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晏鸿煊牡丹花般的俊脸像是突然被泼了粪一般,瞬间又臭又冷。
这该死的女人,就不能提前知会一声?
还有,她肚子里的那兔崽子……他们母子俩是打算合伙来欺负他不成?
不过看到她那苍白的脸色,甚至因为害喜连眼泪都出来了,他心中那些抱怨和不满全都一瞬间消失不见,又是忙着给她顺气又是忙着让人送热水进房,洗洗收拾一番,他自己没觉得累,倒是楚雨凉都被她摆弄累了。
缩在他怀中假寐。
“还难受么?”每一次她吐后,他都会问这句话。
“嗯。”楚雨凉眯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
晏鸿煊紧锁着浓眉,手掌一直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他现在是庆幸自己在朝中无事可做,要是他像其他人一样,估计就体会不到她孕中的辛苦了。
如此折磨人的孕事,他都无法确定她何时能好受一些,毕竟她身子底子不好,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他有帮她调理,可调理的时间短暂。
他现在就希望头几个月能早些过去,多少也能缓减些她的痛苦。
安静下来之后,楚雨凉这才想起之前的事,突然抬起头神色严肃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怎么了?”晏鸿煊下意识的紧张。不会又要吐了?昨日都没这么厉害,今日都吐了好几次了。
“晏鸿煊。”楚雨凉很认真的喊他。
“嗯?”晏鸿煊抬手轻拍她的屁股,一脸的不爽,不喜欢她连名带姓的唤他。
“我先警告你,别以为我我现在走不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可以为你留下,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你既然要做我丈夫,那你就给我记清楚,从成亲的那一天起,你的心、你的人都是我的,我不接受始乱终弃,你若敢负我,就算我们有了孩子,我也会带着孩子果断改嫁。”
闻言,晏鸿煊‘唰’的绿了脸。
眼看着他要发火,楚雨凉又一盆冷水给他泼去,“你别急着跟我气,我说的是如果,你既然没有那种心思那就不必担心我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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