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你今晚最好自觉些、洗干净等着我

求神医良药。”晏子斌淡声道来。

    “什么？”宇文娴清惊讶不已，“他出宫？他出宫做何？”自从那晚晏傅天苏醒后就再没见到他的人，她已经让宫人到处找过，可都没他的影子，最让人想不通的是守宫门的侍卫并没有见到他离开。她很气恼，也很不解，他头天晚上还宿在她房中，为何突然就躲着她呢？只不过这几日儿子龙体抱恙，她实在没多余的心思去过问晏傅天的事。

    “今日一早朕就得到消息，父皇出宫了。”

    “嗯？”宇文娴清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母后。”晏子斌突然唤道。

    宇文娴清尽管担心，可也没再说什么。朝中不能无君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儿子犯心病这几日，她也很是不安，万一朝中有人作乱该如何办？

    晏子斌沉着脸摇头，“不必。朕已经两三日未上朝了，是该去看看。”

    宇文娴清笑望着他，看着儿子病愈，她总算能放心了。不过看着儿子穿戴整齐的样子，她又微微皱眉，“皇上，你身子刚好，还是多休息两日吧。”

    晏子斌冷眼微微眯起，一丝异光从眸底划过。看着宇文娴清忙活的身影，他抬脚走了过去，很干脆的将碗里的药膳服下。

    宇文娴清欣喜的抹了抹眼角，赶紧将药膳放在桌上，“看来御医开的药方还是极有用的。虽然你身子好了，可这贴药还是要服下。”

    见她亲自端着药膳进来，晏子斌冷酷的脸上这才少了一些冷色，对她颔首，“是的，母后，已经好了。”

    “皇上，你身子可是好了？”

    今日一大早，她带着宫人去御膳房给儿子取药膳，回到寝宫时却发现儿子在宫人服侍下已经穿戴整齐。尽管那气色还带着些病气，可精神明显好转，这让她不禁喜笑颜开。

    皇宫里，这几日宇文娴清都在晏子斌寝宫陪着他，没见到儿子心痛之症有所好转，她回寝宫也是寝食难安。

    ……

    可一想到晏骅那个孩子，她突然生出了一丝怜悯。那孩子性子瞒孤僻的，小小年纪就心事满腹。他已经失去亲娘了，若是连爹都没有了，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楚雨凉默。说实话，她是真恨不得晏子斌早点死。这人心眼小，别说容不下他们，连一粒沙子他都容不下。他活着，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威胁。

    “最长不过两年。”

    “那他还能活多久？”

    “那是一种慢性毒药，现在应该是发病初期，暂时要不了他的命。”

    “是不是很严重？还有救吗？”

    对这样的消息，楚雨凉并不觉得惊讶，晏子斌敢同巫族人来往，那就要做好随时被害死的准备。

    晏鸿煊也没瞒她，如实道来，“他是中毒所致。”

    关上房门，她赶紧将他拉到床边坐下，看着他沉冷的神色问道，“爷，怎么样了？晏子斌是真的得了病？”

    她穿好衣裳，正准备去打水洗漱，突然晏鸿煊回来了。

    不是她怀疑某侯爷，而是有证据证明的——紫弦的鞋都还在床下摆着呢！

    翌日一早，楚雨凉睁开眼发现身边没人，清醒过来的她赶紧抓着衣襟检查起自己来。同时，咬牙切齿的狠狠骂道，“神经病啊！尼玛，大半夜居然敢跑老娘房里来，耍流氓不是！”

    两个女人悄悄的密谋起一些事，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不不……师叔母，我、我愿意试试……”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

    “……”

    “不会不会……你放心好了，你师叔有数的。现在只需要你点头就行了。”

    “可是……可是姓佟的不是师叔的好友吗？要是让他知道师叔骗他，他会不会？”

    楚雨凉再次挑眉，“怎么，你不愿意配合？你师叔难得为你们做点事，你可别拂了他的好意。”

    紫弦惊讶的睁大眼，“师叔母，这真是师叔出的主意？”

    话都说到这里了，楚雨凉也最终肯定他们俩还是有戏的，正好现在有机会，于是就将晏鸿煊想做的事同她说了。

    紫弦撇了撇嘴，“真没看出来。”

    楚雨凉笑，“其实啊，在我们看来，他也有变化的，只不过变化得不明显而已。”

    紫弦点头，“算是吧……你也知道姓佟的那人，就他那性子，要真能改，还用得着几年吗？”

    楚雨凉挑眉，“你是对自己没信心，对么？”

    “不不……”紫弦突然抓住她的手，“师叔母，我相信你所说的，我也想做到那样，可是……可是……”

    看着她此刻的傻呆的样子，楚雨凉掩着嘴巴‘哈哈’直笑，“行了，你就当我随口乱说的。”她说的那些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的，能做到的也只有寥寥少数。

    听完一席话，紫弦张大着嘴巴，眼神又惊讶又佩服的望着楚雨凉。

    楚雨凉笑得意味深长，“男人有男人的特点，女人有女人的特点，如果我们不愿意受他们影响，那我们就要想方设法让他们受我们影响。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这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会不会为了我们变成我们想要的那种类型。如果他们愿意成为我们心目中理想的男人，那最好不过，如果他们不愿意，那就想法设法让他改变。当然，要真是费了苦心都改变不了的，那就只能放弃了，世上男人众多，没必要为了一棵‘朽木’牺牲自己一生，这个不合适，总有一个适合自己的吧？”

    紫弦一头雾水的望着她，“师叔母，我不懂。”

    楚雨凉拍了拍她的肩，“我承认，佟子贡的确让你感受不到安全感。别说你了，要是你师叔是他那样的性子，我也会没安全感的。但是，我们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男人身上，我们做女人的也要有自己的原则和手段才行。”

    紫弦哑口，“这……”

    楚雨凉‘呵呵’笑了起来，“那我嫁给你师叔，我也没法保证他不会变心啊。”

    紫弦扁了扁嘴，“师叔母，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谁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变心？”

    楚雨凉没取笑她，而是继续认真的说道，“佟子贡是有些坏毛病，就因为这，以前我和你师叔都不撮合你们，就怕误了你的终身幸福。这五年来，尽管他的表现差强人意，可着实让我们感到意外。就拿我来说吧，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会坚持下来。我们都知道你爹娘是有意要考验他，但他能坚持下来，这足以说明他心中是有你的……小弦，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紫弦脸颊开始变红，许是信任楚雨凉的缘故，她最终点头承受了。

    楚雨凉笑了笑，问道，“你是喜欢他的，对吗？”

    紫弦咬着唇听她把话说完，沉默了许久之后，她才低声道，“师叔母，你说的我都懂，我也不想再跟他闹腾下去，可是……可是每次都会管不住自己。”

    不是说紫弦和佟子贡这对爹娘不好，但他们的相处方式的确对孩子的成长有影响，小孩子都很敏锐，像她家贝儿，要是她多夸哥哥两句她就有意见，会说她偏心什么的。

    对那几个孩子，她不敢说全部了解，但他们有什么小心思她还是看得出来的。那几个孩子好胜心都强、自尊心也强，可为何偏偏蛇娃就比较沉默？谁敢说他没有心事？五六岁的孩子哪个不爱玩、哪个不顽皮，偏偏蛇娃沉默寡言的时间比他顽皮的时间还多。

    楚雨凉抬起手拂开她脸颊上的秀发，认真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希望你能过得好些。你们这样处着，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蛇娃现在小，可能不懂这些。但等他大些了，要是看到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的，肯定会有想法的。他现在都快六岁了还没有自己的大名，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是姓佟的不争气，但这么下去对他真不好。”

    “师叔母。”紫弦翻过身面相她，“其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算了，当我多嘴了吧。”楚雨凉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么问似乎不妥当。

    “……”

    “你想跟佟子贡在一起吗？”

    紫弦背着她‘嗯’了一声。

    看着紫弦翻来覆去，楚雨凉最终忍不住出声，“小弦。”

    两个女人睡在床上，都没睡意。

    楚雨凉也不好拒绝，不过在她进屋后，把房门、窗户全都关严实了才敢上床。不是她担心紫弦半夜出去，而是担心姓佟的会闯她屋里来。这男人一旦偏激起来就跟神经病似的，有啥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知道她今晚一个人住，紫弦突然跑来说今晚要同她住一屋。

    天刚入夜，晏鸿煊离开了客栈。

    ……

    晏鸿煊抚摸着她后背，抬起头她下巴在她唇上吮吸起来，“别担心，为夫心里有数。”

    楚雨凉脑袋在他胸口上蹭了蹭，“那你要注意安全，不许出事，知道吗？”

    “不用。”晏鸿煊拒绝，“你在这里等小南，我最晚明早就回。”

    “爷，要不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吧。”楚雨凉皱着眉头提议，“你一个人去宫里我不放心。”

    这事夫妻俩简单的商议了一下，决定等晏鸿煊今晚去了宫里再解决佟子贡和紫弦的事。

    晏鸿煊沉默了许久，这才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楚雨凉抱着他手臂又摇了摇，“爷，你就帮忙出个招吧。难不成你希望他们一直这样下去？”

    晏鸿煊再次紧抿薄唇。那厮就是那副德性，谁都拿他没撤。

    楚雨凉白了他一眼，“我是女人我当然懂她的心思，她要真不喜欢姓佟的，会让他让自己屋里跑？只不过你那兄弟的德性实在让人无法恭维，明明可以好好同紫弦相处的，他非得摆些大爷架子。那脸面到底值多少银子？”

    晏鸿煊反问，“何以见得？”

    楚雨凉盯着他认真看了一眼，抱住他手臂摇了摇，“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要是有主意就帮帮他们吧。我看紫弦也是喜欢姓佟的，只不过姓佟的太不争气了。”

    晏鸿煊突然抿紧薄唇。

    楚雨凉摇头，“我要有主意早就用了。”

    闻言，晏鸿煊挑了挑眉，“你有主意？”

    提起那两人的事，楚雨凉也头疼，“爷，要不想个办法撮合撮合他们吧。再这么下去，估计他们自己都受不了。”

    晏鸿煊鄙夷的摇头，“这厮几年了都没学好。”

    ‘老问题’当然指的就是佟子贡和紫弦之间的问题，这两人貌似就没好过一日。

    楚雨凉摊手，“还不是老问题了。”

    晏鸿煊浓眉微蹙，“他又为何生气？”

    楚雨凉点头，“回来了，在隔壁生气呢。”

    晏鸿煊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侯爷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