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总还明白一些事理,谁料最后养出这么一副德性。崔世福气得浑身发抖,崔敬忠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崔世福,接着苍白的面皮涨得通红,重重的一挥袖子:“哼!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他说完,气冲冲的便要进屋收拾东西,身后孔氏吓得浑身发抖,崔敬忠原本是想等着孔氏求情,崔世福便趁机下了台来,他也能保存得几分脸面的,谁料这会儿孔氏竟然如此没用,他又羞又恼之下忙就要进屋里去,谁料刚刚崔世福的大吼倒是将外头的杨氏招了进来。
杨氏手里端着几大碗炒好的肉,一进屋门便看到屋里紧绷的气氛,崔敬怀沉默的样子,王氏幸灾乐祸的抱了儿子站在一旁,孔氏则是低垂着头抹眼泪,而崔世福面色铁青,瞪着崔敬忠的背影说不出话来。杨氏顿时心里一慌,连忙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大年初一怎么又吵了起来,这样吵着,不吉利的!”
“你自个儿问你养的好儿子,一把年纪,读书不知读到哪儿了,连做人处事的道理也不懂,我瞧着他这模样就是当了官,恐怕也是害人不浅的!”崔世福气得要命,指着崔敬忠便骂了一句,杨氏忙对着地上呸了几句,心里自然不满。崔敬忠冷哼了一声,欲要与崔世福吵起来,崔敬怀看他这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二郎,到底是父亲,父子之间哪里有什么仇的,今日三郎回来是好事,又何必在过年时吵吵闹闹的。”
崔敬怀这个大哥在家里一向很少说话,这会儿一开口,崔敬忠心里自然不满。他连杨氏夫妇都看不上,对于这个没什么出息,又只知道在地里刨着的二哥自然是更没什么敬意,甚至根本瞧不上他,现在见他竟然敢教训自己,顿时便撇了撇嘴,还没开口说话,便回过神来,一听到崔敬怀说三郎回来的话,果然一转头就看到崔敬平,不由大吃了一惊:“三郎?你怎么还没死?”这话说得,就像是咒崔敬平早死一般,这回就算是杨氏面色也有些不痛快了起来,崔敬忠这才回过神,看到崔世福满脸阴沉的神色,头一回慌忙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三郎,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这几个月,你去哪儿了?”他说完这话时,神色有些不自在,显然心里并不如他表面的一般关心弟弟,崔敬平出去几个月,对人情冷暖自然看得更透,他对于这个二哥原本就并不怎么熟悉,以前崔敬忠看不上崔家人,尤其是他这个调皮不已的弟弟,不是教训便时常是不理睬,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自然也不奇怪。
“在外面县里,二哥成婚了,我不在,在这里给二哥恭喜了。”
崔敬平态度冷淡,崔敬忠也顾不上,只是面色有些不好看,犹豫了一下,看了杨氏一眼,有些为难:“娘,三郎回来他住哪儿?我屋里肯定是住不下了,反正他之前能在外头过几个月,想来也是有住的地方,不如开年之后……”
“你给我闭嘴!”崔世福听到这个儿子如此自私的话,顿时气得浑身颤抖,他没有料到崔敬忠读了这样多年的书,竟然读成这么一个德性,若是早知道如此,当初便不该听杨氏的话,送他去读劳什子的书,一个月交到私塾都是好几十块铜钱,若不是为了他,家里何至于会过得如此紧巴巴的,可就这样,却供出了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东西!崔敬平在外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昨儿他已经说过,崔世福就算是没有亲眼看到,想着也心疼,他这个当哥哥的不止不想着照顾弟弟,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往后时间久了,岂不是要将他们这两个老的也赶出去,由着他们自生自灭了?一想到这些,崔世福便觉得心寒,冷着脸道:“这屋子是我的,三郎也是我儿子,自然要回来住,没有让他出去的道理,你如今年纪大了,也成了家,给你成婚花了不少的钱,你念书多年,想来也是个有本事的,你搬出去自个儿找地方住吧,那屋子让给三郎!”
杨氏一听这话,嘴唇便动了动,那头崔敬忠脸色涨得通红,这已经不是崔世福头一回开口赶他走了,他自尊心哪里受得了,连忙便气冲冲的进了屋里,杨氏大急,忍不住哭道:“当家的,好端端的一个家,你要将二郎赶到哪儿去?”
“你没听说他要赶三郎走?三郎在外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这当娘的看不出来,你没瞧见他瘦了一大圈儿?”虽说儿子回来是件好事儿,但一回来便闹成这般,崔世福就是想忍,那火气也忍不住,一下子站起身来,指着杨氏的鼻子便怒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