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倒了,也没再出来……那啥,然后就是回了家,头前跟你成了亲。”
李大郎默了下道:“说这个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其实你也可以把妹妹看成是个寡妇再嫁的。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就是希望你能对她好些,有啥事儿,你能护着她些。流言蜚语的,她有时候挡不及,你多帮帮,男人说话硬气了,她说话才有底气。爹娘因为愧疚,从妹妹回来起就把她当成是心尖尖,但妹妹性情好,模样好,家务活也从来不躲着,闲了就干活,在家也不遭嫌。说句实在的,就是她不想跟别人打交道,打定主意以后住在家里边儿,我也愿意养她一辈子的。”
关文轻声道:“欣儿有个好哥哥……”
“我哪算得上什么好哥哥,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有对不住她的地方……”李大郎自嘲地笑了下:“那会儿要是我能多想想出主意,或者是拦着不让娘把妹妹卖去当丫鬟,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只是那时候李家急等着钱,不仅是李厚仲赌场的赌债,还有李斐那时办婚事的钱,他眼见着家里边这么困难,也就没有多生一分警惕。
“哎,不说这些了。时候不早了,都在堂屋等着我们呢,先去吃午饭。”
李大郎搭着关文的肩朝堂屋去,正好听到李二郎在里面大喊大叫,“爹你就那么忍了?!”
“丘子!”
李大郎忙走过去把他拉着坐下,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瞧瞧你那火爆脾气,也不怕把你媳妇儿给吓着了!”
李二郎这才深深吐出口气,转向江氏,“没事儿,吃饭。”
江氏红着眼睛扒饭,趁机给李二郎夹了一筷子菜过去。
“好了,没必要弄得自家人苦大仇深的,跟大伯闹翻了还不够,家里还要窝里斗啊?”李欣一边给大家伙儿添着饭,一边说道:“我说二弟啊,你那脾气也该改改,二弟妹现在可经不得吓。”
李二郎气性大,听了他姐的话仍旧不舒坦,闷着扒了口饭,掌根子“刷”一下抹了嘴巴,一句声不吭地死嚼着嘴里的饭,好像那是他仇人一样。
刘氏拿筷子戳戳桌子,喊道:“大郎,姑爷,吃饭!”
关文挨着李欣坐下,全家十一个人坐了个大圆桌子,桌上菜并不丰富,倒还是有两样兔肉和一锅鸡,其余素菜也炒了些。纵使菜色单调,但也温馨。
只是从头到尾,李厚仲没有说一句话。
饭后张氏和刘氏洗了碗,李欣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和关文回关家了。李厚仲却在这时摸了过来,他瞅着关文和三个儿子说话去了,闺女这边没人。
李欣听她爹喊,忙应了声,李厚仲搓搓手心,“这就回了?”
“嗳,关家人多,事也多,再耽误下去也不好,这会儿回还能赶上做晚饭。”
“姑爷疼你不?”
李欣手顿了顿,扶着李厚仲坐下,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说:“爹你甭操心我,阿文对我挺好的。倒是爹你,现在跟大伯闹翻了,以后可要怎么办?”
李厚仲吧嗒了下嘴,“能咋办?大不了不来往。”
“那怎么可能,不说别的,阿嬷可还在世呢。”
就是李岳氏去了,膝下三个儿子不都得去披麻戴孝去?不过这话李欣却是没说出口的。
李厚仲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你大伯也太伤人了些……”
李欣倒是无所谓,“大伯口快而已,想来他说那话的时候也没想那么深。”李欣蹲下来给李厚仲捏着腿,一边说:“大伯在这村里也算是有点儿子地位,要是传出去他跟兄弟起了嫌隙,恐怕不好。”
李厚仲默了默,“咱家啥也不说不就得了。”
李欣笑了笑,“爹心肠就是软和,怪不得大伯三叔都欺着你,娘也管得住你。”
“骂你爹呢?”李厚仲轻拍了下李欣肩膀,叹道:“这回爹可是真火。”
“我知道,爹是生气大伯骂我那句。”李欣笑道:“爹跟娘也敏感了些,大伯恐怕真没那个意思,倒是爹你,听风就是雨的。”
李厚仲哼哼两声,“嘶”地一下,“小丫头,手劲儿轻点儿。”
李欣呵呵笑,改捏为捶,一边嘀咕道:“都多大了还叫人小丫头……”
“就是七老八十了,也是爹的小丫头。”
“……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