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双手交握,内心纠结,我妈到底会不会来。
毕竟一旦她出现在宴会现场,二十多年前的旧事就会重现,她在北城安逸的生活又会重新打破。
“宾客来的差不多了。”萧铭远换好礼服迈进来,一身紫色西服跟我相得益彰。他生的不错,气质卓越,稍一装扮就俊逸非凡。
我挽住他的手臂,对着萧清墨嫣然一笑,“有劳您为我们主持。”
萧清墨负手而立,面上不置可否的模样,没应声。
一旁的王媛看着我们并肩而立,又是一阵叹息。
休息室的门开着,我跟萧铭远步入会场。
灯光落在我们的身上,我听到了徐清的呼喊声,“你们不能订婚!”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我拖进了休息室。
我被她手上的指甲抓得生疼,而后听到王媛怒道:“徐女士,你这是做什么!”
萧清墨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拨开徐清,瞧了一眼我胳膊上的抓痕。
我脑子嗡嗡作响,盯着我妈的时候,眼神都发虚,她还是来了。
萧铭远担忧的看着我,低头问我是否还好,我摇了摇头。
徐清大概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调整了一下情绪,慢慢说道:“苏软不能跟萧铭远订婚,否则来日你们悔婚,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场婚约。”
王媛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下意识的反问,“苏软可是你的女儿!”
是啊,我可是她的女儿。我也在心里这样想,死死的攥着手。
徐清瞟了我一眼,“婚约是要萧唐两家履行的,谁来履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更适合。”
“那你是什么意思?”王媛脸色不好,“难不成苏软有什么不好的风评,会将来惹出祸端吗?”
萧铭远说服她妈接受我们之间的订婚,为的是将来让我出面闹事,逼得萧家老太太点头解除婚约。即保全了萧家信守承诺的名声,又顺利成章的摆脱了唐家。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从前的我有过什么不好的历史。
“您要说什么呢?”我看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说我有精神病吗?
“大嫂、铭远。”萧清墨忽然开口说道:“宾客们还在楼下等着,不若你们先去赔礼道歉,这里的事情由我处理。”
王媛犹豫了一下才说,“也好,既然这婚定不成了,也不好让客人干等着,失了礼教。”
萧铭远虽然有些担忧我,但是也不得不出面去处理。
他们走后,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
萧清墨在我的身后虚浮了一下,似乎怕我承受不住。
徐清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毫无障碍的说道:“苏软有过孩子。”
我脑海中有些东西碰的一下子炸开了,下意识的去看萧清墨,发现他也是满眼震惊。
徐清早就料到似的,把那张纸递给了萧清墨,“这是病历记录。”
我的手在颤抖,开口的时候气息发颤,“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十九岁回来的时候,记忆模糊不全,当然不记得了。”徐清看着我,神色平静的说道,“我当初去接你的时候,才知道你怀过孕。”
“徐清,你是我亲生母亲吗啊!”我几乎歇斯底里,抓住她的肩膀,崩溃的大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几个月前还好好的,她要我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是不记得给她打电话。
为什么一转眼的功夫,物是人非。
难道只是因为,她受我拖累,被人翻出旧事来羞辱吗? [^*]
“我问你,当年你知道我在唐家受虐待的事情吗?”我的眼泪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哗哗的往下掉。
这件事情萧清墨跟我讲过,但是我要亲耳听到她的回答。
徐清避开我的视线,“知道,有一次我去探望你,正好看到沈碧青发病虐待你的样子,那个时候你刚刚九岁生日。”
从九岁到十五岁,整整六年的时间,原来她都知道啊。
我九岁生日……那天沈碧青发病,用泥土捏了糖果逼我吃。我吃了满嘴的泥,一听到徐清来探望我了,赶紧摆脱沈碧青,把脸洗干净去见她。
“苏软。”萧清墨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臂,让我清醒一些。
我抬手抹了抹泪,声音沙哑的说道,“我最后问你一句,我那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