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卢太公的儿子,赵宴平是卢太公的弟子,你当然偏帮赵宴平,假公济私之流,竟然还敢指责我迂腐!”
右少卿瞪眼睛:“你说我假公济私,那你何尝不是?令堂倒是生了你,替你们老李家立功了,可惜令堂曾经盗窃妯娌财物,有失德之举,致使无法受封诰命,你便嫉妒赵宴平可以为母挣诰命,搬出什么改嫁、无子等迂腐之词,但你别忘了,妇女受封诰命,德才在先,只要有德有才,生不生儿子算个屁!”
“你,你竟敢口出污言!大人,请大人替下官评说评说!”
左少卿说不过右少卿,转头请太常寺卿替他做主。
太常寺卿觉得两人说的都有点道理,本该最重礼法的两个官员却为了赵宴平争得脸红脖子粗,他偏向哪个都要被另一个埋怨。太常寺卿是个老好人,不愿做这得罪人的事,摸.摸胡子道:“罢了,我去请皇上做主吧。”
于是,太常寺卿就拿着折子去求见淳庆帝了。
淳庆帝在御书房召见了太常寺卿。
太常寺卿将赵宴平的两封折子呈了上去。
淳庆帝看过赵宴平的结案陈述,用字准确简练,一个多余的字、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只是赵宴平非科举出身,幼时读书不多,应该也没怎么练过字,写出来的字有股坚韧风骨,但绝对算不上好看。
打开赵宴平的第一封折子,淳庆帝愣了愣,这密密麻麻的一片字,写的可真不少!
第一封折子是替柳氏请封的,先禀明柳氏当年改嫁之迫不得已,再言柳氏对他的种种关爱照拂。
第二封是为阿娇请封的,因为一封折子的大小有限,赵宴平为了多写一些内容,字写得更小了,淳庆帝不得不双手举着折子,眯着眼睛仔细地看。看了几行,淳庆帝眼睛累,放下折子,一手捏着额头,一手将折子丢到了一旁。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神色,太常寺懂了,皇上八成不会同意赵宴平的请封。
没想到淳庆帝却又拿起玉玺,分别在两封折子上盖了一个戳。
太常寺暗暗吃惊。
高公公也很奇怪,等太常寺拿着两封折子走了,高公公才笑着问道:“皇上都没看完赵大人的折子,怎么就准了他的请封?”
淳庆帝摇摇头,看眼高公公道:“他字写得蚂蚁似的,朕嫌累才没看完,不过看个开头就够肉.麻了,等朕看完,鸡皮疙瘩得掉一地。”
赵家的事淳庆帝早知道的一清二楚了,赐封诰命各种事,他看的是臣子有没有本事,只要臣子能用,能为朝廷做贡献,那臣子的母亲、妻子只要没有太大的问题,淳庆帝都愿意给封诰命,也就是给臣子们体面。
柳氏的改嫁、阿娇的过往在淳庆帝眼里都不算什么,都是命苦才落得那般境地,旁人怎能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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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寺拿到淳庆帝的折子,就开始填写敕封文书了,写好文书再呈递给淳庆帝,淳庆帝随便安排个宣旨公公,直接去狮子巷宣旨。
这一切都没有经过赵宴平。赵宴平还在大理寺忙碌,他都不知道诰命批下来了,突然就要接旨的阿娇与柳氏更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跪在地上接旨时,婆媳俩都感慨万千,红眼圈的红眼圈,掉眼泪的掉眼泪。
除了敕封文书、敕封圣旨,婆媳俩还分别领了九十六两纹银的嘉赏、两套五品诰命夫人的朝服,以后若宫里有宴请邀请诰命夫人参加,婆媳俩便要穿上朝服进宫。至于银子嘉赏,则是按照赵宴平一年的月俸算的,只赏这一次,以后婆媳俩就只享受荣耀上的实惠了。
宣旨公公走后,阿娇与柳氏将东西都放到桌子上,无论朝服、圣旨、文书还是赏银都是好东西,婆媳俩你看我我看你,眼中的泪意早已褪去,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怪不得读书人都想当官呢,还是当大官,瞧瞧,男人可以拿俸禄不说,她们做妻子做母亲的,竟然也可以拿到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
“阿娇,我这银子你也收起来吧。”高兴过后,柳氏想把自己的赏银交给儿媳妇打理。
阿娇刚想拒绝,忽然心中一动,看着婆母道:“娘,不如咱们俩都把赏银拿出来,把这宅子买下来吧,这样咱们赵家就算彻底在京城扎根了,免得每年都要出十五两的租金,还要担心人家随时可能把宅子收回去。”
这将近二百两的赏银是赵宴平替她们挣来的,她们买了宅子记在赵宴平名下,他也不必惭愧什么。
柳氏觉得这主意不错。
黄昏赵宴平回来,面对已经达成一致的婆媳俩,一样的眉开眼笑神采奕奕,当然只能同意。
夜里,阿娇缠着赵宴平,要他说说请封的折子是怎么写的,竟然能说服太常寺与淳庆帝。
赵宴平会写,不会说,也没什么可说的。
“皇上封你诰命,说明你本就配得上这诰命,往后不可再看低自己。”赵宴平摸着她的长发道。
阿娇就是好奇那折子,还想追问,可惜男人不想她问,抱起她去做那快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