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把买到的与没买到的装备跟我说了一下,我跟大金牙还有Shirley杨三人,商量着都需要带什么东西,一边的胖子与瞎子也没闲着,不断骚扰着饭店中一个漂亮女服务员,非要给人家算命,出发前的一夜,就在喧闹之中度过。
第二天大金牙与瞎子把我们送到火车站,双方各道保重,随着火车的隆隆开动,就此做别。
我和Shirley杨胖子三人,乘火车南下,抵达昆明,现在昆明住了三天,这三天之中有很多事要做,我按照大金牙给的联系地址,找到了潭华寺附近的迎溪村,这里住着一个大金牙插队时的革命战友,他与大金牙始终保持着生意上的联系,在他的协助下,我买到了三只精仿六四式手枪,枪身上还有着正式的编号,是缅甸兵工场仿中国制式手枪造的,然后又流入中国境内,从制造工艺上看,算得上是出口转内销了。
不过这种枪杀伤力有限,适合警务人员使用,也就能起到点防身的作用,我想问那人再买两把云南偷猎者常用的来复枪,却被告之没有货,我也只得做罢,看看进虫谷之前,能否再找当地人买几把口径大的快枪,那溪谷深处,眇无人踪,要是有什么伤人的野兽,没有枪械防身,颇为不便。
与此同时,Shirley杨同胖子买了两支捕虫网,和三顶米黄色荷叶遮阳帽,按照事先的计划,我们要装扮成自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进森林中捉蝴蝶标本,澜仓江畔多产异种蝴蝶,所以借这种捕虫者的身份作为掩护,到“虫谷”里去倒斗,在这一路上就不至于被人察觉。
其余的装备我们尽量从简,这云南的山区中不象沙漠戈壁,水和食物不用太多,把背包中空出来的部分,尽可能多的装了各种药品,以便用来应付林中的毒虫。
我把三支六四式手枪分给胖子二人,胖子觉得不太满意,这种破枪有个蛋用,连老鼠都打不死,一怒之下,自己找东西做了个弹弓,当年我们在内蒙大兴安岭插队,经常用弹弓打鸟和野兔,材料好的话,确实比六四手枪的威力大。
在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我们乘车沿320国道,从哀牢山无量山与大理点苍山饵海之间穿越,来到了美丽的澜仓江畔,我们的目的地是云南省境内山脉河流最密集的地方,那里距中缅边境尚有一段距离。
最后这一段路坡陡路窄,长途车只在悬崖上行进,司机是个老手,开得漫不经心,路面状况很差,高低起伏,又有很多碎石和坑洼,一个急弯接着一个急弯,车身上下起伏,屡屡化险为夷,惊得我和胖子出了一身身的冷汗,只恐那司机一不留神,连人带车都翻进崖下的澜沧江中。
车中其余的乘客们,大概都是平日里坐惯了这种车的,丝毫不以为意,有的说说笑笑,有的呼呼大睡,加之车中有不少人带着成筐的家禽,老婆哭孩子叫,各种气味混杂,刺鼻难闻,我不是什么娇生惯养之人,却也受不了这种环境,实在不堪忍受,只好把车窗打开,呼吸外边的新鲜空气。
我探出头去之见得山崖下就是湍急的澜仓江,两岸石壁耸立,直如天险一般,江面并不算宽,居高临下看去,江水是暗红色的,弯弯曲曲的向南流淌。
胖子空高症犯了,全身发抖,也不敢向车窗外看上半眼,只是连声咒骂:“这操蛋司机也真敢做耍,这是……开车还是他妈耍杂技呢?这回真是想要去了胖爷啊,老胡咱们再不下车,哥们儿就要归位了。”
Shirley杨也坐不习惯这样的过山车,干脆紧闭着眼睛,也不去看外边,这样多少还能放心一些。
我对胖子说:“革命尚未成功,咱们还要努力,你再坚持坚持,现在下了车,还要走上好远,你想想红军过雪山爬草地时候,是怎么坚持的,你眼下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实话告诉你,我他妈的也快让这破车颠散了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