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边上的一名周军校尉忍不住向他进言道。“将军不若暂缓攻城,先用霹雳车集中轰击城池一角,待到城墙一塌,汉军失去了城防依靠,其坚守之决心必然崩溃,如此我军破城就可不费吹灰之力。”
“中山国已经五百年不闻刀兵声,三石小县,更临近在大顺关口,毫无征战压力,其城池历次修补怕是对付对付的居多,城墙根基怕就早已经松动了。”这校尉的眼光不差,经过之前一个多时辰的轰砸,三石县南城墙确实是有了多处松动。如果此刻能够停下火来将南城墙外面的城砖拔下,那就都可以看清,城墙中心的石灰糯米浆早已经不是锥扎一个白点的石灰糯米浆了,而是全变成黄sè的粘土。虽然夯实的还算结实用力,没继续偷jiān耍滑,但在石弹的撞击下,主体墙心都不知道裂开了多少道大小不一的口子和裂纹。
如果真的把五台霹雳车全部集中起来对准城墙一点砸下,相信真的用不多久就能砸出一个不小的缺口来的。
蒙如虎看不起龚瑞,一人要雪周军被龚瑞搞灰了的名声,虽然一路来都没出什么昏招,可面对三石县城一味的持强猛攻,实在是有些浪费他身后那五台不远千里随军而来的霹雳车。
现在听到身边校尉的提醒,蒙如虎心中也有了一丝懊悔,感觉自己实在是有些不理智了,妄自尊大,小瞧了汉军。三石县城再城池低矮,再城防薄弱,然那毕竟也是一座城池,也有一道五丈高的城墙,就算自己看不进眼中,也是要比野战难打的,一味猛攻实在是有些浪费自己手中的实力、兵力了。
“传我将令,撤兵。”蒙如虎为人倒是爽快,察觉到不划算后立刻就下达了撤军令。细细的观察了一片南城墙,他手指东南方向一点,“传命,霹雳车集中轰击三石县东南角的城墙。”
清脆的鸣金声响起,尚在厮杀中的几千中山军立刻有序的退出了战场,在汉军的再一次的箭雨相送下,返回到了本阵军中。
清点人马,单这一次攻城,中山军至少死伤了一两千号人,其中战死者不下千人,另还有不少伤残不能战者。只这次一战五千人的中山军就报效了四成。而城头上的汉军伤亡就少多了,战死的只有二三百人,总共伤亡也不过六七百人,其中不少人还可继续战斗。
伤亡比例达到了绰腴的1:3,真实损失甚至超过了1:4,汉军的战力对比中山军的确有不小优势。
欢呼声从城头上响起,汉军上下军心大定,开始时被联军用霹雳车砸掉的士气至此全员恢复。
杨延彰注视着城外联军的变动,脸sè没有缓下来,反而是更加的难看起来。
联军首次攻城失利,下次再来时势必会改变进攻方式,以他们所携带的霹雳车如果发起狠来朝着一个方向猛轰,三石县城免不了就是城墙垮塌的下场。到那时城外步卒会从缺口中蜂拥而入,己军是万分难挡。
天不遂人愿。就在杨延彰的双目注视下,联军的五辆霹雳车缓慢缓慢地移动到了城池的东南角。杨延彰脸sè越发难看了,“看来今个是连一天都守不到了!”
“还好县城里都已安排妥当。”杨延彰两眼眯缝中杀气毕露,望着城外忙碌中的联军,心中冷冷笑着。等到城墙塌陷,他就会引兵后撤,然后在退出北门前送给联军一个让他们终生都无法忘怀的大礼。
“轰轰轰”
五辆霹雳车转到东南角后,立刻就有了响动,五车齐齐运作,号子声响起,不多时数十斤到百十斤大小的石弹就对准城池的东南角接踵而至,一声声巨响在城池的东南角轰然响起。
山石县城墙本就是偷工减料,上午开战时难免城池多次受到石弹的撞击,就已经内中裂纹,此刻在联军五辆霹雳车的集中蹂躏下,自然就以更快的速度走向崩塌。
午时过后,东南角角楼完全崩塌,城垛一扫而光,大块的城砖被砸碎砸落,东南角开始摇摇yù坠,随时都有垮塌的可能。
三千名最为jīng锐的周军重甲步卒已经等候在了那里,静静地看着一块块石弹撞击在城墙上。他们在等候着城墙垮塌的那一刻钟
三石县城内。杨延彰同样将所有可以调遣过来的兵马都集中起来,整整一千五百名士兵,环绕着行将崩塌的东南角城墙半环成一个标准的偃月阵,冷森森的战刀已经出鞘,锋利的长枪向前举起,空气中紧张压抑的气氛无处不在弥漫。伴随着连绵不绝的撞击声,一块块碎石飞溅,二百多步外的城墙在不停的颤抖,无数细小的裂缝已经布满在了其间,如蜘蛛网般向着四面八方漫延,连城墙内壁都也不时有大块大块的碎裂砖墙从夯土的墙心上脱落,哗啦啦的就掉个不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