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汗的,心想回去洗把脸就睡觉,可别误了明日的路程。刚一进房间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心里稍一警觉,就被一把剑顶在脖子上。武安福本来就一头的汗,这下汗滴的更快了,顺着脸庞劈啪的落在地上。
“你是谁?”武安福看不见来人是谁,心说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啊,难道是罗成追来了?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武安福立刻听出来人是李建成。他这么问的话,应该就是知道自己昨晚不在房间,看来不能说谎骗他,免得被他一剑剁了,那可冤枉至极。
“我昨天去惠泉大师的屋子里请教佛法了。”
“真的吗?”武安福感觉到脖子上的剑抵的更紧了。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大师。”
“那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惠泉是不是知道你我前天晚上的事情?”
“惠泉大师说我最近印堂黑,戾气太盛,给我讲了几段佛法化解下。”武安福顺口编着。
“只有这些?那为什么要半夜三更去讲?”
“夜半无人,心才清净,身旁有人,容易有旁骛。”武安福也不知道这个蹩脚的借口李建成会不会相信。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着急着走呢?”李建成又问。
“大公子,我本来也不过是路过而已,遇上了那伙强人路见不平才掺和进来的,现在事情已了,我还留在这里干吗。”
“就这样而已?”脖子上的剑又加了分力,武安福甚至以为那锋利的刃已经割破了皮肤。
“其实我这么着急走也是怕卷进你和二公子的事情里,我不过是个山野之人,一不留神跟二公子结拜了兄弟,得罪了大公子,这以后让唐公知道,我也不好解释。”既然李建成一定想知道,不说点什么肯定是不行的,武安福只好随便找个借口糊弄他了。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李建成手上松了点劲。
“当然是了。”武安福素强自镇静,但是这种生死攸关的威胁还是让他有些胆寒。
“这样也好,你不帮老二的话,留你一条命吧。”李建成说着把剑收了回去。武安福失去脖子上的压力,长出了一口气,他这是第一次面临生死的考验,只觉得心头砰砰乱跳。
李建成看了武安福一眼道:“记住你的话。”说完拉开门,轻声走了。
武安福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心中恼怒,真想抄起花枪挑了他。就凭李建成那几下子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想到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话,他还是忍耐下来,咬牙切齿的暗道:李建成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把你剐了报今天的仇。
第二天一早爬起来,到了饭厅,大家都在。李渊又挽留了一番,见武安福和李漩意思坚决,就不再提了。吃了些东西,拿了点糕饼做干粮。检查了下东西都已经齐全,武安福才在众人陪伴下到了马棚,武安福对马也不熟悉,见一匹纯白色的马比较漂亮,就选了它。李世民告诉他这马叫“长风”,武安福笑说:“但愿这一次能乘长风破万里浪。”至于李漩则暂时不用马,武安福打算到山下临潼县给她雇一辆大车。
众人送到寺门口武安福就坚持着不让送了。李世民和柴绍本来执意要送到山下,武安福一句“送君千里终需一别”给婉言谢绝了,他们只好依依不舍的约定太原再见。武安福回顾众人,见李世民和柴绍神情留恋,暗想也许这几日相处有了感情,也并不见得就是一味的把自己当做手中的棋子摆弄。再看李渊含笑摆手,心想下次见到恐怕就不是这个局面了。李道宗李元吉与武安福并无太深交情,只是站在人群中凑数罢了。至于李建成脸上挂着不易察觉的笑容。而惠泉大师一直在低声念着佛经,武安福望过去时,他头一转,看向西方。武安福微一颔,换来他一个慈祥的微笑。环视过众人,武安福目光停在李颜樱的身上。见她和李漩抱在一处说着悄悄话,武安福觉得她时而静如处子,婉约柔顺,清丽脱俗。时而动如脱兔,飒爽矫健,都搞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又或者哪个不是真实的她。这一去,再见的时候恐怕她已经嫁做他人妇了。想到这里武安福有些怅然道:“诸位留步,太原再会了。”说罢一拱手,请李漩上马,把花枪挂在马上,牵着马向山下的临潼县去了。
不多时到了临潼县城门口,李漩下了马,武安福牵着长风走进县城,今天好象不是集日,人没有上次来的时候那么的多。不过刚走过半条街,就看到前面围着上百人,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武安福好热闹,赶忙凑了过去。
围观的人不少,拥挤不堪,武安福牵着马,实在挤不进去。正好这时候人群里出来个老大爷,看来是看够了热闹了,武安福连忙问:
“老大爷,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老头看了武安福一眼说:“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啊。皇上病危,太子监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