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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那你说怎么办?”武安福问道。
“不但如此,若是北进攻打太原,必须穿过一片山岭,那里路途艰险,许多地方都只有山径小路,杨谅虽然愚笨,也必然派兵把守。那些地方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就算我们穿过三州,也必然要有一场恶战。”李靖道。
武安福听到三州重兵都已经有些犹豫,又听到有山脉天险拱卫太原,更是失去了信心。
“不过,我有一计,可以打败杨谅的守军。”武安福正自琢磨,李靖的话又给他带来一片曙光。
“什么计策?”武安福忙问。
“我们可以不走寻常的道路。据我所知,霍邑东北的霍山有一条山间小路,虽然山势险峻,万难攀登,不过可以绕道到常走的栈道峪口之后。若是先设疑兵在正面诱敌,再带精兵翻山到敌后偷袭,那峪口就是一个瓮,敌军就是瓮里的鳖,桃不掉的。”李靖道。
武安福一听,这几乎和当初从暗渠夺取皇城一计如出一辙,也不知道李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小路,不过此计颇让人动心。武安福沉吟片刻道:“既然你有信心,我们就走一趟山路吧。”
高壁山,乃是从南向北通往并州的要冲所在,这里山岭绵延起伏数百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杨谅的部下接连失败,只好全军退回并州地界,以太原为中心屯兵坚守,裴文安,梁惰,萧摩诃三将领数万大军在晋州绛州石州拱卫太原南方,赵子开伍云召伍天锡带十万大军镇守高壁山,阵营连绵五十里,依山纵深设防,别说人,连鸟也飞不过去一只。
杨素大军在高壁山口被赵子开阻挡住,无法突破。不说赵子开据险固守,单说兵力上,杨素只有四万人马,每日派人在山口骂战,赵子开不知道是在潞州吃了大亏还是有杨谅的命令,无论如何都不肯出战,杨素也不着急,也不强攻,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高壁山前,两军对持,山脉的小路上,一支骑兵正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向着高壁山口而去。带兵的正是武安福,候君集余双仁驱前探路,武安福李靖居中策应,雄阔海**廓后方押阵,一行两千人的骑兵队,只带了水和干粮,昼伏夜出,人马皆衔枚,已经走了六天。这条小路路途艰险,一边是万丈如仞的峭壁,一边是被浓雾笼罩的无底深渊,稍有不慎就摔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小心翼翼之间,高壁山的杨谅军阵地,已经遥遥在望了。
“大人,已经打探清楚了,赵子开的军营,就在前边十里处。”候君集和余双仁灰头土脸,在山中潜伏了半夜,终于打探出了杨谅军的情报,此刻武安福的骑兵,正在一个隐蔽的山谷里扎营。这支人困马乏的部队,如同一颗钉子一样钉在杨谅军的七寸之上。
武安福点点头,望望天色道:“快要天亮了,离我们约定的时辰还有不多一会,马上点兵,只留一百人守住退路就行。”
李靖领命去点兵,不多一会,**廓怒气冲冲的过来道:“大人,乱了,乱了!”
武安福一惊,问道:“怎么乱了?”
“这帮混蛋推脱太过劳累,都要求留下守营,没人想去冲锋。”**廓怒道,
武安福眉头一皱,对余双仁道:“让亲兵队架好弓箭,听我号令。”说完出了营帐,果然见谷中乱成一团,李靖正在劝说,不少士兵围着李靖,争抢着要留下断后。
“别吵了!”武安福喝道,众士兵看到武安福出来,都住了嘴,可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人人都不想做这以卵击石的事情。
“大家不要争,留下守营的只有一百人,谁若想留下,就到左边去,只有一百人。”武安福瞄了眼余双仁,见他做了个一切准备就绪的手势,便道。
不少士兵争先恐后的向左边空地跑去,丝毫没注意到武安福眼睛里的冷冷目光,他正在想念北平的精兵,若是面对那支训练精良纪律严明的铁军,这样贪生怕死的隋兵哪里是对手。
左边空地闹哄哄挤了不下二百人,个个都惟恐出征,死命往圈子里挤。右边的士兵都冷眼看着他们,虽然脸上一样的疲惫,却都带着血战将要来临的杀气,和对这些战友的不屑。武安福点点头,道:“你们决定留下了?”
“我们愿意留下断后。”有人喊道。
“好,做的很好。”武安福哈哈一笑,“放箭!”
箭如雨下,两百名亲兵早就埋伏好,一听令下,立刻箭。箭雨来的突然,二百多想要留下的士兵措手不及,当即倒下一大半。众亲兵射了一轮箭,提刀上前,将没死的都砍翻在地,片刻之间,二百人被杀个精光。右边众士兵见了这一幕,都目瞪口呆,暗中庆幸刚才没有胆小畏战。
“有敢临阵退缩者,杀无赦!”武安福吼道,“所有人听令,马上准备,半个时辰以后出,不破敌军,誓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