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老四;千牛备身柴绍二十岁第五,是为老五;秦侯李世民十九岁第六,是为老六;左武卫将军武安福十九岁第七,是为七弟。七人排好位次,按照大小参拜,武安福有伤在身,就免了给六个哥哥磕头的程序,只是给大家各敬了一杯酒。
七人结拜,各个满面笑容,至于和武安福心中一样没把这兄弟之情当回事的人有几个,武安福自然是不知道,也看不出来的。
结拜以后,称兄道弟,关系又亲近了一步,重开宴席,觥筹交错,杯盏往来,最后除了武安福没怎么喝酒,还算清醒外,都喝得东倒西歪。
武安福指挥下人把众人都送回房,独自一人蹒跚的走在唐公府的院子里,望着头顶一轮满月,心里却空空荡荡。
和这些勋贵子弟结拜,对未来会有什么影响呢?武安福不知道,他只明白一件事情:对于李世民那种人来说,连亲生兄弟都可以杀掉,何况灭亡几个结拜兄弟呢。七人中柴绍刘文静是李世民的好友,长孙无忌也对他颇为敬佩,是为一个圈子。至于杨玄感和李密则早就相熟,只有自己一个孤立着,天下大事还没什么眉目,兄弟之间的事情就已经复杂透顶。武安福越想越烦,信步来到后花园,借着月光坐在块假山石上,背靠假山,望着月亮呆。
心思正飞在九天之外,忽听耳边传来脚步声,武安福奇怪的想谁这么晚还跑到后花园来。信念一动,藏身到假山之后,借着月光向脚步声来处看去。
抬眼看时,武安福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盈盈而来,不是别人,正是唐公李渊的爱女李颜樱。
她这么晚跑到这里干吗?武安福心里好奇,也不现身,只在假山后观望。就见李颜樱走到月下,月光洒满她的身体,好象从月亮上下来的仙子一般。她比几个月前又高了一点,样貌似乎也更标致了,此时站在花丛前,喃喃自语。武安福听不清楚,往前移了几步,侧耳细细听去,只听到只言片语。
“……坏人……不懂风情的大坏蛋……恨你……坏人……”
武安福听了这些没头脑的话,想笑不敢笑,心道不知道是哪个人惹了这大小姐脾气。
嘟囔了一会,大概是累了,李颜樱转回来,正好坐在方才武安福坐过的山石上,手里拿着个东西,一下下的抚摸着。
武安福偷眼看过去,见是个娃娃,暗笑李颜樱都已经十六岁,快到出嫁的年龄了,怎么还玩娃娃。却听她嘴中道:“柴大哥,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着你吗,你为何不想和我成亲?难道你还想着李漩姐姐吗?”
武安福听到前面,本以为她是少女思春,暗道柴绍不解风情,听到后半句,如同一桶凉水兜头浇下来,顿时傻住。
难道李漩和柴绍之间?那她和罗成?武安福实在不敢想下去,怔怔的看着李颜樱的背影,一忽儿痛恨她为何三更半夜跑到这里说别人的秘密,一忽儿痛恨自己为何那么好奇偷听人家姑娘的呓语,一忽儿又恨李漩为何和这么多的人若即若离,他本以为早把李漩放下,此刻却知道,这个女人虽然匆匆如白驹过隙,却已经在自己心里投下重重的一笔,无法从记忆中抹去了。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武安福没听过这诗,也琢磨不出其中的深情,他只是呆呆的凝望那轮满月,遥想那月光洒下的大地另一头,是否有个姑娘,一样在思念。李颜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武安福在后花园一直呆到天亮。第二天一早,孙思邈来拜见武安福的时候,听见他不停的咳嗽,一摸额头,如火盆一般的滚烫。
听说武安福夜感风寒,伤口也因而恶化,众结拜兄弟都来探望,武安福着高烧,嘴里胡话连连,胸前本来已经要愈合的伤口因为不断的咳嗽又裂了开来。孙思邈熬了几副药,好不容易控制住病情。杨玄感焦急的道:“孙先生,我七弟没事吧?”
孙思邈面露担忧之色的道:“风邪入骨,寒毒使得胸前伤口恶化,只怕要多休养一些日子才行。”
杨玄感道:“大军这几日就要开拔回朝,他病成这样,如何是好?”
孙思邈道:“武将军的身体恐怕不能长途跋涉,否则会有性命之虞。”
杨玄感默然,李世民忙道:“就让七弟先在太原养病吧,等到痊愈再回朝里不也一样吗。”
杨玄感道:“那也只好这样了,只盼着七弟早些康复。”
三日后,武安福还在高烧昏迷之中,杨素大军开拔回京。雄阔海余双仁孙思邈王药师叶竹君留在太原,李靖和**廓已经有官位在身,不能擅自留下,只好先回大兴去了。至于候军集惦念劳劲明,也先行告辞,随军而去。
十日后,武安福的高烧才退去,将养了一个月,胸前伤口重新结上了痂,两个月后,伤势才彻底康复。
方才可以和李世民柴绍在太原附近游山玩水散散心,太原城里却传来了个让武安福震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