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的另一端,树着一个个的箭靶,考试正在进行。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连弓箭都拿不正?即使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也做得比你好。一个血性男儿连弓箭都拿不正,如何配做学府的学子,如何场上杀敌保家卫国?”
一名中年考官对着李图劈头盖脸地骂起来,引起了其他考生的注目。
“果然如此,他只是在琴艺上了得,在其他方面就远远比不上我们了。”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双目失明,能够成为六品琴师已经让人无法接受了。如果其他方面也是如此了得,那还让人活吗?”
“瞎子始终是瞎子,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即使是你琴艺了得,那又如何?”
吴起看到瞎子遭到考官无情的斥喝,心中大爽,希望斥喝来得更猛烈些。
“难道考官没有看出来他是个瞎子吗,一个瞎子如何射箭?这样不究原因就劈头盖脸地骂人,不好吧?”
小唯轻声道,有些替瞎子不平,让一个瞎子如普通人那样射箭,这不是为难人吗?
“战场上走下来的百战军士,从来不问原因,只问结果,而他们也只需要结果。况且,‘射’试是学府的入学必考科目,它代表着王朝的军事力量,有文必不能缺武,他在考试前就应该知道,这怪不得别人。”澹台纪淡然地道。
此时,李图心中有些苦涩起来,不知道如何去说,并不是他不想去学习箭术,而是他不能像普通人那样正常生活,很多的事情都会受到限制。提剑跨马,疆场杀敌,血染铁甲,是每一个少年的梦想,也是他的梦想,只是他无法做不到。
“我双目失明多年,无法练习箭术。”
“我能看得出你双目失明,但这不是你不能练习箭术的理由,谁说双目失明就不能射箭,谁说双目失明就可以连弓箭都拿不正?你这是给自己的过失找理由,推卸责任,是十分愚蠢的行为。”中年考官大喝起来。
“学府教导学子,讲究文武兼备,知能兼求,即使是书生也能提剑跨马,疆场杀敌。你连弓箭都拿不正,枉为热血男儿,如何配做学府的学子?”
“我亦想如此,但我真的看不见,这如何射箭,如何提剑跨马,一个瞎子能够做到吗?”
李图心中越来越苦,我也想这样啊,但可以吗?
“嘿嘿,不信?”
中年考官不屑地笑了笑,接着从身上撕了一块布,叠成了布条蒙着双眼。其他考生看到考官如此,也不禁好奇起来,不知考官要干什么。
中年考官蒙好了自己的眼睛,对另一名考官道:“铁枪,知道如何做吧。”
“暗箭,你真的和这个小子较真啊,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是那种脾性,呵呵。”铁枪笑着道,然后看了看李图摇了摇头,道:“小子,我该是如何说你好呢?你知不知道这个世上那些高明的射手发箭时,根本就是不用眼睛去看的。”
“暗箭,来个难度大些的如何?”
“随便你。”
“好,看你这数年来箭术落下了没有。”
铁枪向前走,一直走了一百步才停下来,大概有四十丈左右。
校场上的考生纷纷看着这两名考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难道考官蒙住双眼是想上演一次盲射表演,但另外那名考官走到百步外又是干什么?
中年考官铁枪从怀中掏了掏,然后往空中一撒,即使是眼神特别好的考生,也只是看到了几个模糊不清的淡淡黑点。
“难道是考官想百步射铜钱?如果是没有蒙住双眼,这或许能做到,但蒙住了双眼,这怎么可能?”
一名考生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惊呼起来。
其他的考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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