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意映苍白的脸,李仪韵突然放声笑了起来:“昭平公主,你跑什么呀?说不定这来的人就你的驸马,你们夫妻正好团聚呢!”
刘意映咬着唇瞪了李仪韵一眼,然后又对着车外的袁侍卫说道:“那我们可否暂时躲藏一番?待追兵离开之后我们再想办法离开!”
“公主,这法子恐怕行不通。”袁侍卫叹了一口气说道,“一来,这么大的马车不好藏,二来,我们人多,目标也大,容易被叛军追踪到。”
“那怎么办?”刘意映着急起来,“我们总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吧?”
袁侍卫略带犹豫的声音响起:“公主,小人有一计,也许能够助公主暂时脱险,不知公主是否愿意一试?”
刘意映一听,一伸手便将车厢前的帷帘掀起,对着袁侍卫说道:“袁侍卫有何计策,快快说来!”她此时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要一丝逃生的希望,她都不想放弃。
“如今我们所有人都要全身而退,怕是有几分困难。”袁侍卫望着刘意映,缓缓说道,“小人认为,不如公主便在这里下车,然后找地方躲藏起来,我们兄弟再驾着车将叛军引开。待叛军离开之后,公主再伺机逃离雒阳。”
“不行!”刘意映一听,当即拒绝道,“我怎能只顾自己活命,让你们去犯险?”
“公主!你以为我们还能逃得掉吗?”袁侍卫望着刘意映凄然一笑,说道,“身为皇家侍卫,我们深受皇恩,唯一的使命便是护得公主周全。袁某兄弟几人,哪怕是因此今日命丧刀下,也毫无怨言。”
刘意映摇了摇头,哑声说道:“可要我看着你们为了我去死,我,我真的做不到。”说到这里,眼中已经噙了泪。
“公主,你别再犹豫了。”袁侍卫苦苦劝说道,“就算你与我们一道,被叛军捉住,我们仍然逃不过一死!我们的任务便是保护公主的周全,如果公主落入敌手,那我们的死还有何意义?如果用我们的命能够换得公主顺利逃脱,也算死得其所。”说到这里,袁侍卫下跪行礼道,“求公主成全!”
其余侍卫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齐声道:“求公主成全!”
刘意映抬起头,看着车下跪着的人,已是泪流满面。
“公主,你就成全我们吧!”袁侍卫抬起头来,望着刘意映,面上一丝悲凉的笑容。
高平也在一旁帮腔道:“公主,你就应了他们吧。”说着他也抹着眼泪跪了下来。
刘意映颤着声音说道:“好!我答应你们!你们先起来!”
“多谢公主!”袁侍卫松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说道,“事不宜迟,公主,你们就在这里下车吧。这附近是一大片民居,巷子深,岔路多,便于你们躲藏。”
“好。”刘意映含泪点了点头,“袁侍卫,你们也要,要保重啊!”
“我们会的。公主保重!”袁侍卫行了一礼。
“嗯。”刘意映擦干眼泪,回过身招呼着秋霜和夏桑扶着李仪韵下车。
“我为何要跟着你逃?”李仪韵却不愿意下车,望着刘意映高声质问道,“李家与司马家为世交,就算抓住我,他们也不会为难我的。”
刘意映其实也不想管这李仪韵,可一想到她腹中有皇兄的孩儿,她便狠不下这心。她也不看李仪韵,对着秋霜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别耽搁了,快将贵妃扶下车。”
听到刘意映的吩咐,秋霜也不顾李仪韵愿意不愿意,与夏桑扶着她便下了车来。
袁侍卫将刘意映等人送到巷口,拱了拱手,说道:“小人不能再护卫公主了,还望公主多加小心!小人祝公主早日到达定州与陛下相见。”
“袁侍卫,你们也要小心。”刘意映眼含眼泪,望着眼前的男子,“别跟他们硬拼,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命!”
袁侍卫并未应她,只笑了笑,然后拱手说道:“公主保重!小人告辞!”说罢回过身,走到车前,招呼着驭夫驾起马车辚辚走起。高平跳上车,仍然坐在驭夫的身边,侍卫们依旧护卫在马车周围。除了马车已空之外,外表看起来,一切从皇宫外出发时,并无两样。
看着袁侍卫一行人颇有几分悲壮的神情,刘意映眼泪一下喷涌而出。她双手合十举在胸前,祈求老天保佑他们能够平安。
看着马车和人影渐渐走远直至消失不见,而身后追踪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刘意映这才将自己的目光收回,努力将自己的心境放平静。她知道,此时不是悲春伤秋之时,而是逃命的危急时刻。她抬起头,看了看东方已经翻了鱼肚白的天色,回过身说道:“秋霜,夏桑,快扶着贵妃躲进巷子里。”说罢便向巷中走去。
秋霜与夏桑应了一声,便扶着李仪韵跟了上来。
四人刚隐入巷中,一队骑兵便出现在街头,疾速驰来,向前方追去。
刘意映怕被他们发现,忙拉着李仪韵等人停下脚,赶紧躲在一堆柴垛后面。
李仪韵挣扎着探出头,看见一队骑兵正从巷口驰过,领头的人正是韩协。她心中一喜,高声叫道:“韩公子!我在这……”
刘意映不料李仪韵会如此,当即吓出一身冷汗。她慌忙用手将李仪韵的嘴捂了起来,不再让她发现任何声响,只希望马蹄声盖住了李仪韵的声音,不会被人发现。
透过柴垛中的小隙,刘意映看见韩协全部注意力皆在前方,没有听到这巷中的声响,但他旁边一个军士似乎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停下马,转过脸往巷中望来。
刘意映见状,将李仪韵的嘴捂得死死的,秋霜与夏桑将挣扎着的李仪韵制住,不让她乱动。大家将身子紧紧贴在墙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看着那军士终于转过脸骑着马向前而去,刘意映长长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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