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停下来,再仔细堪识着这些泥人,显然,正是道家“占穴阵”。
“我懂了,黄家请道人摆出这个阵地意思是要告诉外人:此地已被我选中,外人请绕行。”杨天骢恍然大悟,“我干!这家人在这当地如此穷凶极恶、胡作非为,老天爷却又要赐他们如此千古难得一遇的‘状元’龙脉风水宝地,难道,坏人真要世世长享富贵安康、好人真要辈辈遭殃落难么!这处龙脉竟不偏不倚地恰好处在黄家的地里!”
我轻叹一声道:“这就是‘天道昭昭,风水自成’的道理,尽管人有忠奸善恶之分,但风水却是轮流转,不过,玄学中始终认承‘好风水有德者居之’,这黄霸天家作恶多端,欺压乡里,这处千古罕见的状元真龙我怕他们也享用不成!”
“可是,黄家已经把这处龙脉圈起来了,我们又如何夺过来?”杨天骢面有惑色,“再说,既然这里布下了‘占穴阵’,我们再弄来埋人,岂不又犯了大凶?”
我摇头道:“有‘占穴’阵,自然有转让之法,破了此阵,再葬人变无虞,‘占穴’阵乃是结地护砂的灵符阵,无须多大功夫便能破。现在的关键问题便是,怎样说服黄家安心将此地交给我们……”
杨天骢轻声一叹道:“这是处千古难逢的‘状元’真龙,葬人则其后人有文曲拱照,读书有状元拱照,读书有状元之命,官场则平步青云,黄家岂能舍得这么好的风水宝地?要让他们服服帖帖地将此宝地交于我们,只怕是千秋大梦了!”
再将八尊泥人上的阴文辩识一阵,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笑道:“但我发现了一点,好好一忽悠黄家,只怕我们还真能从他们手里将这地方给兜过来!”
“发现了什么?!”杨天骢一震。
“这些白幡上的阴文很明显是针对他们黄家一位将死、还未婚娶地年轻人而写下地!”我清闲一笑,“这些天书阴文写明了,他们黄家不久将会有一位年轻子弟得病死去,是而率先选中了这处坟墓!老杨还不懂吗?也就是说,他们黄家将会把这处千古罕见的状元龙脉用来葬一位毫无子孙后代的年轻人!这不是很荒谬吗?”
杨天骢良久反应过来,一拍手喝道:“我懂了,也就是说,黄家虽然知道这是一处埋人的风水宝地,但他们却根本还不知道这乃是一处千古罕见的‘状元真龙’!!所以,才会把他们家族中的一位得了重病即将死去、却还没有婚娶的年轻人埋葬在这里!我知道了,哈哈!这些王八羔子,什么叫浪费?这他妈才叫浪费!”
“对!”我一笑,“这等千古难遇的‘状元真龙’只适合埋葬祖坟,才能风水灌溉其子孙后代、保有其世代读书官运亨通之命,但这黄家请来的庸师虽然看出来这是一处风水宝地,却根本未尝看出来这其实是一处‘状元’真龙,因而才将此地选为一毫无婚娶和后代的年轻人的坟墓!你说,普天之下,还有比这更浪费的吗?”
“但是,即使如此,我们又怎样将这地方给弄到手?”杨天骢大喜之后迅即镇静。
我点点头道:“既然他们只认为这是一处普通的风水宝地,那么,世间这等‘风水宝地’多了去,我们随便给他们找一处埋葬年轻人的风水地,忽悠他们一把,或有机会将此地兜来,大不了,再付他们一笔钱罢。”
“恩,有道理!”杨天骢点点头,蓦地,他想起什么,将陈凯叫过来问道:“陈凯,你们是一个村的,你好好想想,这‘黄霸天’家是不是有一位得了重病的年轻人,就快要死了?”
陈凯听过当即点头道:“对!这也许便是他黄家祖辈在这里作恶的报应!‘黄霸天’的当家人黄三爷黄太志的独生儿子疯了这么多年,他黄家那么有钱有势,寻遍了天下名医,却也医不好他疯儿子的病。最近几个月听说再也起不了床,以前在村头老远便能听见那疯子漫天吆喝乱唱,好几个月没听见,说明真出了问题,听人说,黄三爷不得已放弃治疗,疯儿子的病情一天天加重,听说就快死了……”
和杨天骢一对望,互一点头,我说道:“黄家有将死之人,我们却在背后盘算着争夺他们的风水宝地,于情于理实在说不过去。老杨,咱们再重长计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