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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冉闻言,顿住了脚步,却不理会安五娘这明显戳人伤口的话,神情淡淡地扫了安五娘一眼,语气客气而疏离地应道:“多谢安姑娘关心,只是我这两日没什么精神应付人,安姑娘若没事儿就请回吧。”
说着又朝后头跟上来的朱槿吩咐道:“朱槿替我送送安姑娘。”
朱槿答应一声,客气地上前朝安五娘笑道:“我们姑娘这两日天天喝药,乏得很,连老夫人也发了话,不让我们姑娘累着了,还望安姑娘体谅则个。”
安五娘被周冉这寡淡的态度弄得心头火气,可再一想今儿的盘算,又只得勉强将火气压了下来,略显惊讶地问道:“怎么竟病得这般严重?我就是远远瞥见二姑娘在院子里散步,原以为二姑娘这病必然好了些,这才想着过来找二姑娘说说话。”
话到中途,安五娘又挥开朱槿,抢上去拉着周冉,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笑着建议道“二姑娘虽说在静养,只是这养病也不能老闷在院子里。
不怕二姑娘笑话,往常我同家里姊妹们病了,一是静养,二则也到乡下去散心,走上几圈,心里头的郁结散了,这病也就自然好了。
二姑娘如今老在院子里闷着,也不利于郁气消散,不如多走走,散散心,这郁结自然就消了。
心里头顺畅了,病也好得快。”
要说安五娘这话说得也算真诚,若一开口便是这话,周冉也不好开口赶人,总有两句客套话应付应付。
可今儿安五娘偏偏先探了两句话,一开口就让人不喜。
再加上这一阵周府里的闲话,要说究竟是谁传出来的。
桃园里的人哪能半点没数?只不过是看着那安家人终究还算是亲戚,不好动手罢了。
周冉也懒得听她废话,不甚客气地从安五娘手中将胳膊抽出来,蹙眉道:“烦请安姑娘少说些话,我听着聒噪得很!”
安五娘的笑意僵在脸上,一口怒气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喉咙口,脸上被怒火烧得一片通红,张了张口。
一时却又无话可说。
就是在县城里,她也没见过像周冉这般说话直白到让人下不来台的姑娘家。
哪怕是跟三姑娘周悠对着,周悠对着她也大多是指桑骂槐,背后骂两句。
周冉面容平静地看着安五娘涨红的脸,一双澄澈的眸子里倒映着安五娘羞愤的脸。
直看得安五娘没由来地一阵心悸,周冉才不紧不慢地收了视线。
在安五娘愣神间漫步进了桃园。
朱槿跟上来,朝安五娘屈了屈膝,面上仍旧带着几分客气:“我们姑娘喜欢清净。
这几日又病了,心里烦闷,更不大爱见人。
安姑娘若无事,就先请回吧。”
朱槿的话音刚落,院子里的墨竹也迎了出来,看着安五娘诧异地笑道:“哟,我还以为朱槿姐姐在跟谁说话呢,原来是安家五姑娘!”
墨竹说着,又不伦不类得朝安五娘屈了屈膝,算是见了礼。
嘴上却带着几分嘲弄刺道“安五姑娘若有事。
差个丫头过来就是,何苦还辛苦跑一趟?再者,我们姑娘如今在养病,桃园里也不宜待客,连安六姑娘都怕扰了我们姑娘休息,这几日都没走动。
偏您还跑过来。
我们姑娘不好好招待您吧,保不准明儿传出去就是我们姑娘不懂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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