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抬腕看了看表,
“我该去买票了。”
金杨立马跳下车“这种排队的活肯定得由我去,而不是可能我去。”说着他冲赵庙笑了笑,大步走向售票点。
售票点的人并不多,几乎没占用他多少时间,拿好票转身向停车场走去。经过火车站〖广〗场时,他的耳畔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爸妈别急,离发车还有半小时呢。”
这好像是詹丽的声音?金杨心念一闪,转身回头。
詹丽拖着手推车,左臂挽着一今年约五旬的妇女,妇女的旁边是一今年龄差不多大的中年男子,看仪表风度,一看就是知识分子类型。
“金……处?”詹丽的眼睛里倏然忽闪过一抹惊喜。
“詹指导员好,伯父伯母好。”金杨微笑着上前问候,“几位是要出远门吗?”“带父母出去旅游。”詹丽笑盈盈地为父母介绍,“这位就是我曾经和你们提过的邯阳北路的老上级金所现在是省委〖书〗记的秘书。”
即便是两个埋头不冉世事的父母,眸子娶亦流露出惊讶和敬畏,“金秘书,你好你好!”詹里不等他们多寒暄便对母亲道:“妈!你和爸等我下。我和金处说几句话。”
两老对视一眼,连声说“好!”等两老离开,金杨问,“邯阳所有假?我记得每年节后都要忙一阵子。”
“我申请调离了。”詹里装出轻描淡写的模样,“广汉市最近连续发生群体性事件,省政法各部门抽调精兵强将去支援我已报名。下星期就去广汉。
以后陪父母的机会不多,趁这个机会陪他们出去散散心。”广汉矿区最近一直在闹事,金杨也知道,而且彭放为此还在公安厅大会上发过脾气。当地矿山各公安分局撤了不少局长副局长。但他不认为詹丽过去是什么好事情。因此他皱起眉,“为什么要报名?广汉的矿区太复杂,你终归是个女人,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我的战略战术是:此地不留人,换个留人地。”詹丽貌似回答得挺风趣,但实际上却暗含针砭。
金杨觉察出她一触即发的心态,知道她在暗示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武江。在这个问题上,他还真没什么解决办法。只集沉默不语。
两人沿着〖广〗场井huā坛缓缓踱步。
“在这里坐一坐,好吗?”詹丽小声说,拿出纸巾铺在huā坛上。
金杨抱着赴汤蹈火的决心坐下来,沉声道:“能不去吗?”詹丽刻不容缓地发动了进攻。
“已经报名了。”“我可以想办法把你的名单拿下来。”
“你觉得我回来有意义吗?”
金杨沉默。
“你希望我不去?”詹丽的眼眸露出希望的光芒,“你知道我要什么。如果一个人没了感情她必须靠事业去麻醉自己。”
金杨抬头仰望了下淡灰色的天幕,谨慎地挑选着词汇,“有些东西我不能给,不给比给了好。否则你我再见面也许就是仇人,而不是现在这样能平平淡淡,心平气和地对话。”“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怕我纠缠你?怕你的名誉受影响,影响你升官?”詹丽霍地站起来,声调微微发抖。
这总不是自己希望的结局吧?金杨很内疚地抬头解释:“别生气。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只是我的一种生活态度。保持内心平静,没有利益纠葛、与人为善的态度。”
詹丽当然能感觉到那一片善意的关心。但她的一颗心一面被他泼凉水另一边却又火热地翻腾着,冷热交加,让她格外烦躁。她不由冷笑起来:“哼!我一个大妈级女人一个失婚女人,从来就没有奢侈到占有你。我比不了国泰的苏总有钱又美丽也比不了大学生的青春貌美和活力……”金杨倏地起身,两眼直冒火星,脸色也异常严峻:“你调查我?詹丽,我希望你不要拿我们真诚的友情开玩笑!”
詹丽的肩膀垂了下去,似乎不胜此荷。她尽量回答得十分平淡:“你知道我是搞户籍管理工作的,如果你硬要给我扣帽子,我也可以接受。”
金杨看着她,心中不禁一软,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他和苏娟白小芹之间的事情,实在不能与外人道。说出来也没人信。他也不可能对詹里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反正詹丽都会固执地认为,他能和苏娟白小
芹搞三搞四,就是因为她们的美貌年轻财富和地位。
见金杨久久不语。她突然觉得心灰意冷。
“差不多要到点了,我该去接父母进站。祝你官运昌隆!再见!”詹丽不待他回话,已经疾步朝进站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