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云府花园中的每一片叶子和花朵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象笼着轻纱的梦。固然是满月,却有一层黯淡的残云轻覆在上面,就像这暗处背身而立的白衣公子一般。
明明该是隐于暗处的人,却穿得这一身的雪白,饶是在这暗处,也能清晰的看到这一抺白影。
白衣公子听着手下的汇报,而后慢慢转过身来,长衫似雪,乌黑的流云发垂在双肩,用白色发簪扎着,再一看这公子的脸庞,皮肤竟也白皙似雪,清秀的面孔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出完美的侧脸,修长洁净的食指把玩着拇指上的翠绿玉扳指,薄唇微动,喃喃的念出了一个名字:“齐陌煜。”
“是的公子,这齐小相似乎是对小姐有些不一般。”灰衣男子仔细的说着白日里陪着云千洛去齐家时的点点滴滴。
“恩,走吧。”
淡淡的三个字后,白衣公子拾步往后院行去,如在自家府中一般自在,一袭白衣,在这夜里犹为明显,灰衣伸手抺汗,这幸好是他守夜,公子能不能不要这么自在呀,这怎么说也是别人家的府邸呀,穿个夜行衣,咱低调点行么?
可也奇了怪了,这一路走来,还真就没撞上一人,快到云千洛的院中时,灰衣男子还是轻声的提醒着二小姐也在大小姐房中,不知是不是同住一屋。
白衣公子站定,有丝生气的说了句:“你是怎么办事的!”
灰衣男子苦哈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这大小姐决定的事情,是他能左右的么!
“公子,要么小的先去看一看,你再进去。”
白衣公子厉眼一扫:“不用。”而后继续往前走。
灰衣男子跟在边上,在心底祈祷,别出什么乱子就成,他这活可不好干,那日大小姐说一主不侍二仆时,他那个心虚呀,的确不侍二仆,因为他的主人从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白衣公子。
‘吱呀’一声,云千洛寝房的雕花木门从外面推开了,白衣公子进去前丢了三个字:“四更天。”
灰衣男子应声后,急忙把门从外面关上,而后才站直了身子,继续值夜。
红木雕花的圆桌圆凳,屋子里飘着淡淡的香气,白衣公子伸手拨开珠帘而后勾唇一笑。
床榻之上,云千洛秀发如云,风髻露鬓,娥眉轻扫,肤润柔光若腻,樱唇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时而眉头轻蹙,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太安稳一般。
白衣公子站定的床塌之前,紧抿了唇,心里纳闷,这吸了最上等的梦无痕的薰烟,一般人早睡的扔河里也不会醒了,这女人竟然还一副睡不踏实的样子。
殊不知,要不是有他提前让手下点燃的薰烟,云千洛是铁定失眠的,重生之后,每每夜间,总能梦见前世的事情,一幕一幕就像发生在昨日一般,搅得云千洛根本就不能安然入眼。
而今日虽有这薰烟助眠,但梦中的场景太过血腥,泪不自觉的就从眼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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