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过去了

再也伤害不了我，因为我已经将你排除在心外”她已经懒得再跟水忆苏说什么，还不如一次说完。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水忆苏只是痛苦的看向东方春，她的话句句像针，扎在他的心间，已经拔不出来了，只能不断的疼痛着，他想摇头，想告诉她，不是她想的那样，他不会再伤害她，他已经知道白梦雪的所有阴谋，他想告诉她，他以前都是被蒙蔽了双眼，他更想像她道歉，可看到那样孤傲的东方春，他觉得似乎他所有的想法都是无力的，也是徒劳的。

    她说他对她来说，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听到这样的话，水忆苏觉得脑海里瞬间刺痛的一片空白眼前竟然一黑，他运气舒了一口气，这才缓过来，否则他定然会一头栽倒在地上，曾经他是她的一切，如今他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这样的落差对他来说太过痛苦，已经不能用绝望来形容了。

    他宁愿一死了之，可他知道他还不能死，他还没有补偿一切，否则回归天界后，他还是没能跟她近一步，还是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哪怕弥补也好过就这样离去。

    水忆苏只是摇头，喃喃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无情的”她以前那样的善良美好，让他的心神都可以颤抖，哪怕他以为她那样的恶毒，他还是忍不住去爱她，前世，他一直努力控制对她的感情，告诉自己，他爱的只是美好的白梦雪，不是恶毒的蓉儿，可他的心真的控制不住，所以他才会那样无情的对她，如今想来，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东方春看着水忆苏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撇了撇嘴，淡漠一笑道“水忆苏，你别用前世来说话，以前早就过去了，你也用不着这幅样子，给我看，我不会同情你，就像前世的你一样，从来都吝啬对我一丁点的关怀”

    顿了一下，东方春继续道“我以前是怎样的？以前傻傻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若是能承受的住，我现在就告诉你，前世，我很傻很傻，傻傻的爱你，哪怕你一直伤害我，我都不顾一切的爱你，白梦雪无论怎样伤害我，我有一千次一万次的机会，让她消失，可我想到，你会难过你会伤心，我便忍住了，我远远的看着，你宠她爱她，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

    说道这里，东方春仿佛陷入回忆，自嘲的一笑，继续道“可对我呢，你连一眼都不愿意看，我无数次被白梦雪折腾的，在死亡线上，在我努力活下来的时候，你却来指责我，说我伤害那白梦雪，呵呵，多么讽刺，多么可笑，我为了你，为了保全你，我跪在雨里三天三夜，我为了不让父亲找你麻烦，我做了我父亲杀人的工具，还记得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明明那样孤独和害怕，可想到你，还是硬着心肠下手了，之后我昏迷了好几天，一直处于梦魇中，浑浑噩噩的，可你呢，你在什么地方，呵呵，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你应该是在白梦雪的温柔乡……你为了白梦雪还真是愿意牺牲自己呢，当年我救了白梦雪，我自己就会死，可你却一心想到白梦雪的死活，根本就不在意我，哈哈，当年……”东方春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飘渺如风，仿佛无力般，又仿佛在嘲笑当初的愚蠢，她伸手接过空中飘落的树叶，觉得终究还是叶落结束了，前世的一切也过去了，从她喝下忘情水的那一刻，她和水忆苏就已经结束了，再也没有可能了。

    再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真的就是隔世了，太过遥远了，遥远的她仿佛都以为是别人的故事，可是又那样清晰，清晰的她记得每一件事，记得两人的所有纠葛，那一点一滴都被前世的她珍藏起来，哪怕痛也珍惜和他的每一个日子。

    有太多痛苦的回忆，但也只能成为回忆了，傻过一次，人就不会再傻了，何况现在她的身边还有值得珍惜的人，她会好好爱他们，已经千年前和前世的经历，让她更加懂得好好珍惜身边所有的人。

    水忆苏一只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真的好痛，原来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原来他错的太多太多了，就算是他梦到了很多，可蓉儿为他付出了这些，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只记得他被绑架，蓉儿就再没出现，是白梦雪跑来救他，说是蓉儿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那个时候他被愤怒和背叛充斥着，他就那样相信了白梦雪。

    呵呵，如今想来还真是愚蠢，只白梦雪一个人怎能进入黑帮势力，将他救走，他还记得他梦到前世，关于蓉儿受伤的一切，后来再蓉儿死去的时候，他查到了一切，可如今从蓉儿口里说出来，他只觉得是另一层的痛苦和绝望。

    水忆苏摇着头，真的有些不敢置信，他不知道是不愿意承认，还是因为痛苦排斥这样的事实，如今他却再也无法逃避，蓉儿将伤疤揭出来，给他看，仿佛那个伤心的人是他，蓉儿痛，他更痛，水忆苏嘴角流出嫣红的血，朱砂越发凄绝，缓缓跪下“蓉儿，我只求你原谅我”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他的心太痛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此时只想卑微的求的她的原谅，他的心在一点点的滴血，全身的力量也仿佛被抽空了，抓住东方春的手臂也缓缓松开。

    东方春被水忆苏的动作给惊吓住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真的惊吓和震惊，水忆苏这样骄傲不可一世的人竟然能给她下跪，只求的她的原谅，呵呵，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没有想过还有这一日，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子能给她下跪。

    东方春愣愣的呆在了原地，心中五味杂瓶，有些苦涩，有些惆怅，又有些叹息，眼眸里闪过不明的光泽，看着水忆苏草地上的点点嫣红血迹，她知道他那是急火攻心，他是真的伤心了。

    东方春仰头看向天空，怅然叹息，浅浅道“水忆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也无恨了，你也无需自责，也许我们是无缘分吧，就这样陌路吧，对你我都好”都说爱情之中只能有两个人，三个人就不叫爱情了，前世他们两人之间插入了白梦雪，就注定了不是爱情。

    “不，蓉儿，你还是不原谅我，怎能是陌路”他们明明相爱过，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呢，他的心痛是不会治好的，他怎能忘却前世那个一直爱他的蓉儿呢，他盼了千年，等了千年，没想到唯一一次机会，被他破坏和放弃了。

    东方春低头一看，又吓了一跳，水忆苏眼角竟然流泪，眼眸充血，仿佛混杂着血，这是多么痛才能流出的，东方春觉得有些恍惚，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又一想到前世，狠狠心道“水忆苏，无论我愿不原谅你，我们都回不去了，我已经不爱你了，在你心中，我的原谅是怎样的呢？”

    “蓉儿，给我个机会，哪怕只能守护在你身边”水忆苏有些急切的说道，他真的怕他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了，他找她找的心都快死去了。

    东方春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眼眸里更是平静无波，东方春冷冷道“水忆苏，你难道不知道吗？因为你，我喝了忘情水，因为我对你的爱太过痴狂，也太过痛苦，就算前世我离开人世，我仍然无法停止对你的爱，一想起你，我就痛的无以复加，我厌食我失眠，那段日子，就连夜王殿里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会熬不过去，我仍然蜷缩在角落里，傻傻的想你，画你的画像，不想忘记你，排斥所有的药物，我怕他们让我忘记你。”

    东方春仰头叹了一口气，感觉到身边的水忆苏在剧烈的颤动，继续说道“我以为我是最爱你的，可有一天，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想就算我离开了，我仍然累了，再也没有力气坚持了，我已经绝望了，我曾经幻想，你是否会有一天知道一切，然后到夜王殿来找我，那样我就可以告诉自己，我所有的坚持都是值得的，可我等呀等呀，还是没有等到你，呵呵，所以我喝了忘情水，忘记对你所有的爱，而我再也不能动情，这就是代价”东方春感觉说出来，心轻松多了。

    水忆苏心痛的无以复加，一瞬间窒息的感觉，眼前竟然也一黑，要不是东方春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估计水忆苏会一头栽倒在地上“水忆苏，你没事吧？”突然她觉得这水忆苏挺可悲的，他被白梦雪骗的团团转，还好她不再爱他了，还好她身边都是值得她爱的人。

    水忆苏恍恍惚惚，他感觉自己眼睛似乎都有些看不清，流的血泪让人看了触目惊心“蓉儿，对不起，对不起……”他只是本能的不断重复这三个字，他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他还能说什么。

    “水忆苏，你也不用自责，我虽说喝了忘情水，但夜嬷嬷说过，我喝了忘情水，不会动心不会动情，但遇到我真心爱的人，我若被感动，真正动心，这忘情水就会解了，而如今，我遇到了值得我爱的，也爱我的人，这忘情水对我已经不起作用了，但我再也不会爱你了”东方春说话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却句句带刺，刺向水忆苏的心。

    水忆苏呵呵笑道，不会爱他，真的不会再爱他了，原来前世她说的对，世界上不会有人，永远站在原地等你。

    而他真的已经失去了他的蓉儿，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可蓉儿口口声声真真切切的告诉他，他想欺骗自己，也无法欺骗，似想到什么，水忆苏一把抓住东方春道“蓉儿，我爱的自始至终都是你，蓉儿你信我”

    “水忆苏，你能骗的了你自己吗？你扪心自问，你对白梦雪其实动过心吧，哪怕是被她虚幻的假象欺骗，你还是真心的对待过她不是吗？你不要一副自己是受害人的姿态，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你也不用再白费心机，你难道还想告诉我，你一直爱的是我，呵呵，这样的话，我不会再相信，也永远不会相信，实话告诉你，如今你出现在我身边，我都在怀疑你真正的动机是什么，毕竟这可是个多事之秋”东方春蹲下身，对视水忆苏的眼眸，淡淡说道，只是声音里却隐藏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