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不能讨到便宜,并失了盘算。
在见到李墨成一副严肃的样子跟着二老爷走出房门时,安知雅清楚了为什么昨晚上丈夫非得找所有兄弟先详明,因今天一表态,等于将暗藏的矛盾浮上了水面,全面正式开战。
真愈美一行人,选择了避开李墨翰。
见丈夫和大老爷要留在李太奶奶身边说话,安知雅静悄然走了出去。
李太奶奶给小丫头订了十几套新装,却没有让小丫头出场,说明这老祖宗还是挺疼丫头的。做妈妈的要走回太奶奶房子去看一下丫头。
躲着人快步走下楼梯,到二楼当口的时候,忽听一声:“李夫人。”
回头一见,是方真。今夜的方真穿了白西装打领带,少了些平日里的不羁。
“方总。”安知雅含头。
“可否借一步谈话。”方真说。
看宾客都没有注意到这边,随他是走到了二楼角落里的餐台,两手都随手取了空碟子,故作装食物并一边谈话。
“上回说的有关安氏移交的问题。我可以代李夫人管理,但是不准备接受这份回礼。”
“方总是嫌回礼太轻?”
“不是,如果公司到了我手里,我手下的人不一定会提议将公司卖回给安太公或是钟氏,我相信,这不是你想看到的。”
难得他会为她想到这点。安知雅道:“那么方总要什么回礼?”
“你手头上的真愈美股票。”
安知雅眉头一皱,直言道出不解:“我手头上只有区区五十万股。何况真愈美股价近来下跌。”要不是因为跌的厉害,她都想把它们转手给庄向荣了。
“李夫人,实不相瞒,我是为了和其他人交换其它东西,才向你讨的这五十万股。”
安知雅微怔,之后想到了以前看过他几次和钟尚尧在一起,一切似乎有了有迹可循:“你和钟总有交易?”
“我知道你和钟总不和,因着那位安夏颖小姐。”方真这话说的诚恳,“但我是个做生意的,想到你这五十万股最少都是要出手的,不如转给我。钟总的为人某方面,我觉得还是信得过的。”
安知雅以一种好奇的方式问:“你认为他哪方面信得过?”
“在大事上有不失良心的决策力。”方真对着她的眼睛,“我和你丈夫李墨翰先生也谈过几次。作为一个民族企业家,是必须对国家负有责任。”
安知雅对钟尚尧真说不上恨,只能说这个滥用同情心的男人她看不上眼。她是黑白分明的。
“我知道了。五十万股会转给你。”
方真点下头:“李夫人这般明事理,果然佩服。”
“方总这话言重了。”
“对了,我听说徐大律师在这里住,想在业务上求教他。”
阿源和徐乐骏没有出席今天的宴席。安知雅随之带了方真,出了主楼,往那座偏僻的二层小洋楼。
阿源给开的门,忽见她现身,又是吓了一跳的样子:“小雅,你不参加宴会到我们这做什么?被人欺负踢回来了?”
“你不会说两句好话吗?”安知雅如今都想明白了,对他坦荡相对,“这位是方总,也是我友人,来见徐律师谈业务的。”
阿源越过她肩头,看见了方真,点了头:“进来吧。”
“我不进去了。”安知雅说。把人移交给阿源,转身便走。
阿源是站在门口,看着她瘦长的影子一点点没入到黑暗里的飘雪中,方是扶了眼镜带方真上楼。
话说,当时安知雅带方真离开宴厅时,安夏颖倚在二楼的白色阑干上眺望,抓着高脚酒杯的手指是要在杯壳外方抓出几道痕来,却是要在把酒杯连同眼里的人捏碎的刹那,忽然在脑海里顿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而深感恐惧。
想到那时,在监狱里探完母亲和兄长,出来遇到徐乐骏。被徐乐骏引进了那辆黑色宾士,一坐进去,见是一个戴着大眼镜的年轻男人坐在车内,看到她时扶了下眼镜说:不要想着报复。
想来这男人,就是在幕后帮安知雅的另一个神秘人物,可她凭什么要听他的?!
当时,腰间一冷,一把小型枪口掐在了她腰际。
“老实说,我没有李墨翰的耐性和宽容,不会顾忌。”
“你以为你杀了我有用吗?”
“我不会杀了你。但会找几个男人把你jian了,再让你失去记忆送到非洲去。”男人说着这些不痛不痒的话一只小指头百无聊赖地抠着耳洞。
安夏颖相信他办的到,因为他笑的时候,那张脸在白皑皑的车灯下宛如地狱里的一张脸,没有感情,俯瞰世人,嘲笑万众,世间在他手指间不过是个小丑。
“安大律师。”一个娇滴的女音将安夏颖陷入回忆里的思绪拉了回来。
安夏颖转头一看,鼻间不禁哼笑:原来是那个寄住在李家的孤女姚兰芝。
“久仰安大律师盛名。”姚兰芝不是没有看到她眼里的鄙夷,却是笑的益发灿烂。安夏颖看不起她,她更看不起安夏颖呢。
周遭太多人,安夏颖假惺惺地举了手中的酒杯与姚兰芝的杯子相碰了下:“姚小姐,初次见面。”
“你我并不算初次见面。”姚兰芝微笑着说。
“哦?”
“几年前我父母去世,我让人帮我父母处理财产时,你代表你的律师行有来过与我进行接洽。”
安夏颖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冷笑:这自以为了不起的孤女是在提醒她比不上自己吗?
姚兰芝也不着急,慢慢说:“事实上,当时我与安大律师见面,对安大律师印象极好。可惜家外亲戚极力反对,非要我雇佣他们选择的律师。而我当时并未能真正掌控到财产,只好暂时妥协于他们。近来我的财产上又出现了一些问题,原有的律师行无法帮我解决。今有幸再见到安大律师,可是我们彼此之间的缘分,不知我们有没有机会合作呢?”
记忆里,这孤女的性情固然不怎样,但是,其财产的确丰厚,有利可图。没有必要和钱为难,如今正是自身缺钱的时候。安夏颖血脉里流有的商人血液奔腾着,于是态度一转,将杯子与姚兰芝的酒杯再次轻碰并一饮而尽:“姚小姐愿意看得起我,说明姚小姐有眼光,我会让我的成绩让姚小姐耳目一新。”
“安大律师好性情!”轻声赞道,姚兰芝也一口饮尽酒杯里的酒,接着道,“刚刚安律师是看的人可是我表姐的八嫂?”
安夏颖不漏声色:“我找的人是方总,本想和他谈些生意,结果却被人捷足先登,令我惋惜。”
“这方总怎样?”姚兰芝是初次见闻方真这人,以方真的才貌绝对在这届宴席里属于青年才俊里的佼佼者,语气里不禁显出了一丝急迫。
安夏颖内心里笑,口上对方真自是赞不绝口希望孤女能上当:“方总是YSS的总裁,年轻有为不说,听说还是大学里的金融研究员。可惜为人低调,在各个场合里皆不近女色,有独身主义的传闻。”
“是吗?”听这么一说,姚兰芝对于与方真一块出去的安知雅,心里又有了一番计较。
同时间,站在人群里的钟浮生对于自家儿媳妇与姚兰芝的对谈看在眼里,执了酒杯走过来:“夏颖,这位美女是——”
“爸,是李家的姚小姐。”安夏颖与公公婆婆近来走的更近,对于钟浮生的各种习性益发了解,知道钟浮生这是要借机与姚兰芝攀结,继续亲热地搭起了这个桥梁,“姚小姐想委托我给她的财产重新做一份评估报告,可能要涉及投资等问题。爸,您知道的,近来海湾那边又有战乱,影响石油价格波动,作为投资者的人很是忧心。而我记得爸在半年前,已经预料到这个状况会再度发生。”
钟浮生的名望姚兰芝是有耳闻的,今安夏颖这番热心介绍明白钟浮生结交的心意,姚兰芝正缺了个得利的理财人,不会拒绝:“钟先生,我常年在家中,对于商道上的问题可谓寡陋寡闻,还望多指教。”
“商业上的问题,更多需要合作伙伴之间互相切磋共同进步。”钟浮生笑着答应了姚兰芝这个回应。
姚兰芝与钟浮生安夏颖谈完,详明了进一步合作的细节,开始往回走回三楼。刚到三楼当口,见二老爷与李墨成并排走在一块。李墨成抬眼见到她,又轻轻将贪慕的眼神收了回去。姚兰芝冷笑一声,擦过他们身边,敲门后走进李太奶奶的房间。
“你怎么回来了?”太夫人对于她的出现感到讶异。今晚是她的重头戏,理应是在下面交际场所活跃。
姚兰芝见着太夫人身边坐的大老爷,还有那李墨翰,笑吟吟地迎上老人家:“下面的舞会不知怎么回事,今见着有些无聊。奶奶别说我一个,就是八嫂子也耐不住清净,和方总一块走出去散步了。”
李太夫人听着眉头一皱。大老爷诧异地张开嘴巴。李墨翰声色不动:“内子和方总本是旧识。”
为此大老爷向“不争气”的孙子一怒眼:“当庭广众之下,连区区的避讳都做不到。她是大房的大长孙媳妇知不知道!”
安知雅进太夫人门口前,听到的便是这一幕,心里可谓是怒的一咬牙:既然你不恩,别怪我义!当即招来小惠,在小惠耳边耳语几句,问:“知道怎么做了吗?”
小惠点巴着头:“去找人和六小姐放话,说她哥哥送她的衣服,在兰芝小姐的衣柜里有一模一样的。若众人质问起来,问到兰芝小姐,若有人代兰芝小姐称是太太送的,来找我问话确定,我会替太太答,说是让人打听过知道兰芝小姐喜欢这件衣服才专门送的,太太根本不知道原来是这缘故。”
“很好。”赞一句,把人打发,安知雅推门进了李太夫人的房间。
众人见她悄然现身,姚兰芝忽显一惊,又立马将波动的情绪压了下去。
大老爷呼哧呼哧喘着气:“你刚去哪了?”
李墨翰对此很是不悦:“爷爷!”姚兰芝使的什么绊子他一清二楚,老人家这般众怒只不过是上了套。
清楚了丈夫压根不当回事,安知雅益发不把姚兰芝的挑衅放在眼里,静静地走到老人家身后的位置,与全姨一块为众人泡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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