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仍然站在完全陌生的小巷里,额头上都有了些许汗珠,她不是没试过问人,但是她猛然发觉她竟不知道那个民宿的名字,根本连问人都问不了。
找不到回去的路,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教授他们,季言还记得,出门前大家的目的都是那一个山神祭典,印象中老板好像是说哪里人多就去哪里?
季言打定主意,开始留意起人流量最多的方向,便跟着走,也许是她的运气比较好,倒真的是被她找到了一处人山人海的地方。
那是一间气势磅礴的庙宇,红顶绿墙,房檐上还雕着鹰状石雕,门前聚拢了一大堆的人,连那些穿着奇装异服游街的人此刻都聚在一团,但诡异的是,这么多的人,却没有多大的声音。
几乎是一个人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只除了脚步走动声,这份诡异的安静就像是每一个来了的人都像哑巴一样,个个半低着头,神情肃穆。
季言感受到了一阵莫名的威压,从那间庙宇里,隐隐的,非常不舒服,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般,连喘气都困难了些许。
季言捂着胸口,连忙退后了些才好受了点,她皱着眉,看着面前这一幕,十分幸运的是,因着大多数人都低头呈现祈祷状,导致海拔低了些,季言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的场景。
那是一口巨大的香炉,足足有三个成人伸手怀抱住的大小,炉里冒着烟,那一缕缕的青烟并没有往上升起,而是诡异的朝着底下蔓延,透过几个孔,还能看见炉里面的火焰,像是在烧着什么一样,火花四溅。
而在香炉的前面,跪着一排的人,个个穿着一身黑衣服,是一件十分宽大的袍子,将整个身形都裹住了,这么看过去,倒是有几分诡异了。
在黑袍子中间有一个明显像是领头人一眼的存在,至于为什么这么确定?
季言努嘴表示,那头上带了一簇金闪闪的鸡毛,生怕别人不知道一眼!
那带着鸡毛的男人脸上也是画着一样繁杂多样的纹路,张开嘴,开始念念叨叨,季言这么远听不见具体唱什么,但是那调子跟指甲划破了玻璃的声音一般,只把季言听得浑身不舒服,心脏更是一鼓一鼓的。
季言连忙捂住了耳朵,盖住了那声音,但她的心脏仍然是跳的厉害,快要冲出了胸腔一般,这个庙宇的一切都让她太难受了,季言也失去了去拜拜山神去去晦气的心思了。
等到那个带鸡毛的人唱完,季言才好受了些,踮起脚看过去,发现那一排的人起身开始围绕着那一个香炉开始跳起舞来。
那姑且算是舞吧,手舞足蹈的,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根树枝拍拍打打的,随着他们开始跳舞,那香炉的火焰更茂盛了,卷卷浓烟喷泻而出,竟全部的往下涌,而周围的群众直起腰来,个个张开了嘴巴。
季言心中一个咯噔,暗道不好!连忙想要转身离去,但是季言还是太迟了,那些群众一张嘴就开始唱起歌来,那歌调竟是刚刚那排黑袍子唱的,一模一样,这成百上千的人开始唱歌,其威力可想而知。
单单是一排人唱歌就能令季言的心脏不好受,那么一整群人的声力又岂是季言单靠手就能捂住的?
季言的脸色瞬间发白,她死死的捂着耳朵,但还是不能阻止那声声歌词钻进耳朵里去,那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让她的血管像是爆掉了一般,她狼狈的蹲下来,冷汗狂出,嘴巴大张。
“邪门歪道哟,快快速去哟山神老爷岁岁安,佑得一方水土哟满地月,污秽镇,妖魔鬼怪阵阵赶哟”
诡异的歌词,诡异的声调,如同潮水般灌进了季言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