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吐了半天,但什么东西都没有吐出来,那些雪红花早就化作了养分滋养了她的身体。
季言吐得脸色都发青了,摸着自己的肚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魏河心疼的彭了碰她的脸颊,道:“吃下去对你的伤势好。”
“你,你早就知道那些花是怎么生长出来的,对吗?”
“嗯。”
季言一阵语塞。
她明明想要质问为什么要给她吃这样恶心的东西!这种间接吃人的手法和那些怪物有什么两样?但最终,季言没有质问。
她知道,如果不是那些花,她恐怕在这样的地方活不下去。
而魏河,也只是为了救她。
一时间,季言沉默了下去。
似乎,她曾经的坚持,也在一点一点的改变着,她开始深思,她曾所认为对的原则。
魏河看着季言沉思的面孔,悄无声息的露出了一丝笑意,那笑,很淡很轻,像是十分愉悦一般。
言儿,迟早有一天,你会被同化,然后将永远属于我。
那一天,不会太晚。
魏河这么对自己说道。
“对了!阿怪呢!”
季言猛地想起了这个问题,连忙看向了自己的手腕,空无一物,心中一跳,连忙翻出口袋,还是空的。
“阿怪呢?!”
季言慌了,以为是在那个地方阿怪被那些花都给吃了。
“言儿,冷静点。”
魏河一把按住了季言,安抚着。
“你看,这是什么。”
魏河一扬手,就看见他宽厚的手心里,盘旋着一个熟悉的,小小的身影,整个都泱泱的。
“嘶嘶”
阿怪有气无力的喊了两声,随即那蛇脑袋又趴下去了,像是这么小的动作都令它无比费力一般。
季言惊喜的看着阿怪,道:“它没事就好。”
但是说完这句话的季言自己都觉得说错了,怎么看阿怪,怎么都不像是没事这么病怏怏的样子,和以往那种嚣张劲儿完全不一样了。
“它这是怎么了?”季言疑惑的问道。
魏河淡淡的回道:“吃撑了。”
听见魏河这么一句话,大蛇整个就炸了,原本精神萎靡的状态一下子就亢奋了,对着魏河就是一顿嘶吼,那滴溜溜的蛇瞳都快将魏河给蹬死了。
全程听不懂的季言有些疑惑了,道:“阿怪为什么叫的那么大声?”
魏河仍旧不变:“吃撑了。”
大蛇还在嘶嘶的叫着。
魏河漫不经心的看着它,看着看着,大蛇害怕了,最后不甘心的嘶了一下,就重归安静了。
季言从魏河的手心里接过了阿怪,后者就像是等待被安慰一般的蹭了蹭季言的手,随后将自己缠在了季言的手腕上了。
季言的心稍安,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对它做了什么?”
魏河笑了笑,道:“帮他消化了食物,以后涨涨记性,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不可以。”
季言想到了之前阿怪的确是吃了太多,没有怀疑魏河的话。
因着这一个岔子,原本有的凝重气氛慢慢缓解下来,半响,季言总算放开了一些心理负担,道:“魏河,这是哪里?”
抛开了心中的负担之后,季言才关注到自己身处在一张床上,而这张床还十分的破旧,嗯,破旧得十分熟悉。
季言迟钝的大脑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不是那张放在角落里,格格不入的床吗!
“魏河,你是不是对这张床有特殊的爱好?”
实在怪不得季言会这么说,任谁都能感觉到魏河对这床的执着。
明明是破旧不堪,甚至还隐隐散发着霉味的床,季言却没有半分不适。
就连那口棺材,还停放在不远处,她,又回到了原点。
魏河在听见季言的问话后,眼神落在了床上,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忆一般,露出了一个笑,道:“棺材太硬了,你躺着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