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始终是你自己。而且他们两个,不容易对付的。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希望你有事。”
“正是因为他们不容易对付,所以我走不掉的,轻易走不掉的。”她语气骤然激烈:“他们两个变态的,很变态的。以前他们找不到我,现在他们什么都有了,怎样都能找到我的,我走不掉的!”
她红着眼眶,紧扯住他的衣领拼命摇晃,恨恨说:“你知道不知道他们是怎样轮番糟蹋我的,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只要他们开心,我就被他们玩个痛快,只要他们想,可以随时随地对我......”
再也说不下去,她的唇齿打颤,肩头随之颤抖起伏,愈加激动:“你居然让我收手?你忘了我们父母是怎么死的?我们妹妹是怎么死的?你居然让我收手?你忘了这十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到底当不当我是你家姐?!”
他心头痛楚难当,紧紧扶住她颤抖的肩头,“我明白的,家姐,我明白的。我知道该怎样做的。”
她松开他的衣领,抬手,拂开他的手,神色决绝:“我只有拿下华中,把他们踩在脚下,让他们一无所有,他们才会找不到我。所以,这场仗我们还没有打完,我们要继续的。”
“会的,我明白的,”他连连点头,同时担忧:“但是华中跟云控股不一样,华中不会那么容易拿下的。现在有他们两个做为助力,我们可以事半功倍。但到那个时候,已经没有这样的助力。”
“你怎么知道会没有?”她冷笑,随即说:“总之你只要把华天晴手中股份搞定就可以,其他的我自己会处理。”
他沉重叹一声气,“家姐,无论如何你要保重自己,否则即便成功,爹地妈咪在地下也未必会开心。”
她淡笑,从沙发起身,缓步到窗前,背对他,启唇轻言:“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会比我更想打败华云姿。”
“你说什么?”他皱眉问。
“子谦,”她倏然转身,唇畔蕴着凄凉的笑意,“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十五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会恨他们两个?现在想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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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东大会渐近,众人的情绪甚至气氛都暗含着隐隐的怪异,似是在进行着一场拉锯式的暗战。
向来深居简出的钟纬铭在某天匆匆回来后,简单收拾了行李,以看朋友之名飞去美国。华云姿因忙于股东大会而未加多问。华天晴则闷闷不乐,变得沉默寡言。梓榆对这些只饶有兴趣地冷眼旁观。
精心筹备了十五年,她要的绝不仅仅是区区的这一刻。她要拿回所有的一切,更要他们所有人在她亲人的墓前下跪。而先下跪的,必然是华云姿。
办公室门随着轻敲轻轻打开。她先蹙眉,随即一展开,对进来的人笑脸相迎。
他来到她身后,温热的掌心从她的颈项划到双肩,在她肩头轻柔得捏着。她扶着他的手背从坐位起身,换他坐下,他将她拉坐到他膝上,不发一言,紧拥着她,头埋在她的臂弯。
她高高坐在他的膝上,一手勾环着他的颈脖,一只手在他的发间柔柔地梳理,轻声一笑:“怎么?不开心?我们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这不是你一直所愿的?怎么还不开心?”
“不够的,”他摇头,“到我们成为真正夫妻的那天,我才会开心。”他想抬头,可终是没有,依旧埋在她的臂弯,“梓榆,我们会不会有这一天?”
许久,她淡淡而温柔地答:“会的,会有这一天的。”
他的身体微不可察的倏然一颤,心口起伏。再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小腹,轻声问:“有没有想念过那个孩子?”
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暖意,让她厌恶的暖意,她盖住他的手背,“想的,我很想那个孩子。”
他顺势反握住她的手,不经意地翻转过她的掌心,微微看了眼,又合上,将她拥得更紧。“那再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
半晌的静默,她缓缓地,一字一句:“好的,我再给你一个。等到股东大会后,我一定给你生个孩子,属于你和我的孩子。”
语声明明温柔低缓,唇角明明含笑,却似是含着尖锐的利剑,隐隐中一抹划开宁静的决绝的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