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让自己提前,咳咳,适应。2听说……”顿了片刻,慕容烨语声终是稍稍顺畅了些。可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又自嘲地笑笑,未再继续。
待免强止了咳,他方重新抬起目光,定定落在身前女子的面上,笑得风轻云淡,“阿弦,你总算醒来了。”
这一声问候,没有明知故问的多余,亦没有难掩的关切;只有那满满的欢喜,不加掩饰地溢了满眼,满脸,满心。
“是的,我没事了。”同样平静得只剩了温馨的回答,华思弦在迎上那双熟悉得让人心酸的俊颜时,丽容亦早已浮上满面欢笑。
这份发自心底深处的真挚笑容,是为庆幸她与他那场劫后余生的重逢之喜!是确定彼此安然活着的欢欣之喜榛!
亦是她与他,还能在彼此即将永远分离的前一刻,赶来相送的感伤之喜。
轻轻解了自己身上的雪狐裘,她在慕容祚及四周众人面色纷异的注视下,上前轻轻地替慕容烨披上。
“你的身子不同往日,有些时候,刻意的适应只会伤到自己。烨哥哥,我们都曾自以为是地做错过许多事情,结果依然未能给彼此一个最美好的结局。以后,记得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害!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我最在意的,你知道吗?移”
一声烨哥哥,在历经了无数风雨之后再次平静地从华思弦口中出现,不仅让慕容烨浑身一震,也让站在他一旁的浅歌眸子一黯,而后不着痕迹地将自己退后一步,满心悲喜掺杂地独自悄悄抹泪。
慕容祚袖下的掌心不自觉地收握成拳,下意识地跨出半步,却顿了顿,终收将回来。
凝视着那张笑得温暖自然的面孔,他已经好久不曾看到她这般发自心底的笑容了;尽管此刻她的笑容只为另一个男人展现,他却突然舍不得看着这样的笑自她脸上消失。
不久之前他也曾在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笑,看到这般的关心,也曾在她一双只映着自己的眸底,看见写着让他甘愿沦陷的柔情。
可美景易逝,良辰不再;他与她之间,不知何时起竟已隔了千山万水,再也难以跨越。2
“好!”静静地任华思弦仔细地替自己将狐裘披上系好,慕容烨专注地凝视她清丽可人的面孔,眼里写着难以掩饰的喜与悲,“只要是你希望的,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忘记。”
这样温馨的美好时光似乎原本就一直存在,从他与她初遇的那一刻起,从来也不曾离开。
他还是那个潇洒俊逸的翩跹男子,她还是那个天真明朗的娇俏女子;他是她心心念念爱慕至深的烨哥哥,她是他小心呵护视若珍宝的阿弦……
多少个春风明媚的天空下,有他与她琴箫合鸣的悠悠余音;多少个大雪纷飞的梅园里,有他轻携了她的手,温柔爱怜地替她系拢悄悄滑落的披肩温情。
感觉到面颊一凉,华思弦低垂的眉睫下意识地颤了颤,却随着那冰凉的温度小心抚上微湿眼敛、再轻手拭去那不知何时涌出的泪水时,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抽痛起来。
“别哭,阿弦。我很好,真的很好。能看着你平安醒来已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何况你还肯认我是你的烨哥哥,这比任何的良药补品都有效,咳,呵……”头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醉人,隐着极难察觉的低咳,却在此时此刻,听得人满心说不出的酸楚难受。
“烨哥哥,对不起……”低低一声哽咽,华思弦强忍的泪意终是难抵他故作轻松的态度,纵一心想给彼此一个温馨的离别之景,却事与愿违,到底还是没能坚持笑着送他离开。
可她的话语才说一半,唇瓣便被慕容烨修长的手指轻轻封住。
但见他无比宠溺地敲点她的额角,摇头轻笑:“傻丫头!你明知道,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只会让我伤心难过。你我之间,根本没有孰对孰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依旧是。呵呵,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如你一样,也希望你能好好保护自己,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记得有我在远方牵挂着你!永远不许轻言放弃,定要活得好好的、不让我担心,好吗?”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已掩了浓浓担忧与不舍。
绿水无忧,因风皱面;青山不老,为雪白头。
曾经那般风轻云淡的优秀男子,居高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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