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当第一滴眼泪落下的时候,委屈的情绪就如同泄洪了一般,蜂拥而出。
眼泪源源不绝的落了下来,如同不要钱一般。
有时候大脑是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的,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偏偏跟自己过不去。
看到那双朦胧的泪眼,心头像是被尖利的锋芒狠狠刺了一下,痛感划过。
哭?
她哭什么,有什么资格哭!
想起早上她跟那老头子说的那段话,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极。
“我了解唐亦洲的,他是那种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如果我跑了,他肯定不会放过驰锦昀的。”
呵呵,原来朝夕相处这么久,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一个不折手段斤斤计较的人。
还有驰锦昀,驰锦昀,又是他!
这个女人,心究竟是铁石做的吗?
“你哭什么?”冷硬的话语传来。
钱米吸了吸鼻子,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泪水纵横的小脸倔强的扬起。
“哭又怎么了,浪费你眼泪了吗?”
事到如今,还敢跟他对着犟!
俯低身子,单手握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
“难道你做错事我还不能说了,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当一个人真的恼火的时候,有时候理智也是会跟着一起飞走的,尤其是钱米这样的人。
小手一把挥开他的大掌,喷火的美目瞪着对方,十分硬气。
“即使我现在的身份比你低N等又怎么了,我也是人,你不分青红皂白随意侮辱践踏别人,难道你就对了?”
还真是伶牙俐齿啊。
将手收回来,唐亦洲舒展手臂放在沙发上,神情慵懒,但眼神却是锐利阴鸷的。
“在医院的时候不是说过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埋怨,今天怎么就忍不住了?”
“你……”
“你要知道,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一样可以让你的好哥哥驰锦昀流落街头,变成丧家之犬。”
说罢,他微微阖上眸子,静静的等待对方狂裂的怒火。
良久之后,一道委曲求全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
那双黑眸猛然睁开,其中迸射出的光芒,像是一把锋利的利剑,直直的砍了过来。
可惜眼前的女人低着头,并没有接收到对方阴冷无比的眼神。
“对不起,我不该跟您顶嘴,我现在马上收拾。”
唐亦洲就那般定定的看着她的头顶,放在膝盖上的手指,骨节已然泛白,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胸口像是盘踞着一团挣扎的困兽,嘶吼怒扯的想要破胸而出。
疼,那种从骨头泛出的疼,让他竟然有片刻的晕眩。
好啊,还真是好啊,这个女人,一听到驰锦昀会受责难,整个人都变了样子。
什么为了驰家,为了驰老爷,为了欺骗自己而赎罪都是狗屁!
她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驰锦昀吧。
很好,真是太好了!
钱米正低头收拾着玻璃碎片,猛然间手腕被握住,疼的细眉折起。
可惜,这次她没反抗,更没有任何表情,即使骨头都快要被捏碎了,也只是咬紧了唇瓣。
“他对你来说,真那么重要?”
沉沉的声音,从齿缝之中逼出来。
抬起头,注视着那双陌生的黑眸,她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闭上。
“大少爷,您能先放开我吗,我还要收拾东西。”
沉默,异样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过,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的长。
钱米觉得手腕的骨头大概要被捏碎了,但她忍着一声不吭。
倏的,那只大掌放开她,因为惯性的作用,钱米又往后仰了一下,不过这次倒撑住没摔倒。
右手腕已经被捏红了,仿佛一条丑陋的毒蛇盘踞在上面一般。
“滚下去。”森冷的怒喝,陡然从头顶砸了过来。
钱米咬了咬唇瓣,很快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毫不犹豫。
看着那道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唐亦洲用力的握拳砸了一下茶几,震得上面的东西抖了抖。
唐舒悦恰好从门外走进来,见到哥哥这个样子,脸色微微变了变。
赵琴雅紧随其后,当看到儿子一脸难看,顿了顿:“儿子,你怎么了?”
“悦儿,去问问林嫂,何医生怎么还不来。”
“好。”
“我没事。”轻巧的拂开自己母亲的手,男人神色郁郁:“不用叫何医生,我没事。”
说罢,直接朝楼上走去。
……
钱米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看着手腕上青红的一片,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
“嘶!”
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不成。
正龇牙咧嘴的揉着手腕,林嫂从外头走了进来。
她赶紧将手腕背到了身后去,一脸淡定:“林嫂,你找我什么事?”
林嫂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大少爷把你指派到花园做事,可是花园做事的都是力气活,而且都是男人。”
说着自顾自的叹息了一声:“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
“什么?”对方嘀咕的太小声,她没有听见。
“没什么,这是你的执勤表。”将手里的一张纸张交给她,林嫂握住她的手腕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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