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先拉出去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接下来很快就搞清楚了这神龛究竟是谁弄倒的了?只是这结果多少让杜子阑有些措手不及。
有丫鬟回禀说,事发前,曾看到五少爷杜柯进了明风楼,待了盏茶的功夫才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待到将五岁的杜柯提上来时,小家伙显然也感到了屋内的气氛不对,面对杜子阑神色俱厉的质问,杜柯瘪了瘪嘴,想哭,被杜子阑一声厉喝,硬是将哭声给吓咽了回去。
事情很快就搞清楚了,那神龛还真是杜柯给弄倒的,他进明风楼是要找他养的那条西施犬,屋子里没寻到,又听见供桌下面有声音,就钻进桌子底下去找,结果起身的时候就顶翻了供桌神龛,为此,他头上现在还被撞了个大包未消呢!
杜子阑是怒不可遏,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到头来,闯下如此大祸的竟然是他最为宠爱的小儿子。
杜柯只有五岁的年纪,正是孺子小儿,少不更事,掀翻为太后娘娘点着长明灯的神龛,这事往小了说是小孩子调皮不懂事的无心之过,可是往大了说,这事就大了去了。关键还在于,旁边还坐着一个以直言进谏,纠察百官为己任的御史中丞韩宗人,这事哪里能大事化得小的?
“孽子!”杜子阑大声吩咐道,“来人,将这孽子给我捆了,送京兆府查办。”
乔川有些头疼,他身为京兆府尹,真要让杜子阑将杜柯送去京兆府了,要他如何来处理此事?可是韩宗人在边上坐着一言不发,倘若他寻了私情,不走这正常的程序,只怕这小老儿明日就敢一纸奏折连他都给一块给参了,当下左右为难,不禁朝着韩宗人望了过去。
却说听到杜子阑要绑了杜柯送京兆府,四夫人魏氏大惊失色,扑上前去将杜柯护在怀里,哭道:“侯爷,柯儿才五岁,哪里懂得什么?一时顽皮,也是有的,侯爷若真要罚,就罚妾身吧,是妾身没有教好他,没有看紧了他,都是妾身的错。”
余人也纷纷上前劝说,杜子阑见韩宗人面无表情,未作表态,当下哪里敢松口,狠了狠心,厉喝道:“来人,将夫人拉开,这孽子闯下如此弥天大祸,我又如何能姑息了他,如何敢姑息了他?”
一直坐在上位的老夫人此时用力一巴掌用力的拍在桌上,大声道:“行了,不要吵了。”
老夫人虽久不理事,但威严尚存,这一声断喝,立时让屋子里的各种声音都给安静了下来,林氏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单嬷嬷连忙上前要扶她,却被她伸手给推开了,她立起身,先看了一旁的韩宗人一眼,慢慢的上前将杜柯从地上拉了起来,这才道:“不过是个孩子,调皮捣蛋犯下的无心之错,老四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大义灭亲么?我告诉你,我的孙子你不要,我来疼,今日谁敢捆他,就先把老婆子我给捆了再说!”
杜子阑垂了头,不敢争辩,只轻声道:“可是,母亲”
林氏哼了一声,道:“别说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翻了神龛,弄熄了给太后娘娘祈福的长明灯,这是我们侯府犯下的错,皇上要惩要罚,我们不敢置喙。可是你是堂堂的青湘侯爷,你是做父亲的人了,有什么事,自然该是你,该是我们整个青湘侯府去担着,哪里有为求一夕之安,推一个五岁孩童出去受过的道理?”
杜子阑低头应是,不敢再说。
四夫人魏氏见老夫人出了面,松了口气,又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抓了杜柯的手问道:“柯儿,你那西施犬不是几天前就走掉了么?你怎么会跑到明风楼来寻它的?”
杜柯是被吓住了,眼圈有些红,伸手揉了揉眼睛才小声道:“是一个传黑裙子的姐姐告诉我说,我的小白在明风楼的。”
原本在杜柯身边侍候的一个小厮连忙跪在地上,道:“那位姐姐奴才认得,是秋霞阁的佩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