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儿,我们主仆一场,我也自问待你不薄,今日你将我供了出来,我不同你争辩,也不问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只问你一个事,蓝荞的事,你可是也有份?”
鼎儿被宜儿的神态吓坏了,拼命的往边上挪去,一双眼睛左右游动,就是不敢看向宜儿的眼睛,紧咬了双唇不敢应声。
一边的杜晋瑶见宜儿如此伤怀,只觉心中大是痛快,便讥笑道:“三姐姐这是做什么,莫非这丫鬟说了实话,揭了三姐姐的底,三姐姐恼羞成怒了?我看这丫鬟胆子小,可禁不得三姐姐这般恫吓。”
宜儿对杜晋瑶这番言辞视若未闻,对着鼎儿惨然一笑,道:“鼎儿我告诉你,你背叛我,陷害我,我都不怪你,可你万万不该害了蓝荞,你害了蓝荞,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我不管你投靠了什么厉害的新主子,你信我,我要对付你,没人能保得住你。”
“够了。”杜子阑厉喝道,“自古巫蛊邪术都是朝堂上的大忌,谈之色变,今日到好,我这小小的青湘侯府后宅之内,竟然能闹出巫蛊娃娃来!当真是好啊,好啊!鸢儿,你别忙着恐吓一个小丫头,我觉得还是先把这几个巫蛊娃娃交代清楚再说吧!”
宜儿道:“四叔要我交代什么?”
杜子悟也道:“单凭一个背主忘恩的奴才的一面之词,怕是还定不了我家鸢儿的罪吧?”
杜子阑道:“这丫头和这几个娃娃,不是证据是什么?大哥若要一意偏袒,本侯到觉得,大可再派人去秋霞阁里搜上一搜,看是否还能搜出些什么怕是连大哥大嫂都想不到的东西出来?”
李氏冷声道:“知女莫若母,我家鸢儿的性子我这做娘的最是清楚,她坦坦荡荡,又没做错什么事情,凭什么要搜她的院子?再说了,那些个吃里扒外的贱婢既然已经诚心要出卖主子了,暗地里再做些什么害人的勾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杜子阑正色道:“大哥大嫂,这擅自偷行巫蛊之术,可是诛九族的大事,非同小可,这巫蛊娃娃既然是在侯府内宅里寻到的,就必须要查过清楚明白,否则他日事发,对我们整个侯府可就是灭顶之灾啊。”
杜子悟和李氏到有些为难,一方面想倘若真从秋霞阁里再搜出什么东西来,到时候宜儿可就更说不清楚了,可另一方面杜子阑这话却也说得没错,更何况如今还有东山侯贺平尧在,倘若这事传将出去,杜子阑要查过明白,而长房却推诿阻挠的话,只怕到时候即便是有理也说不清楚了!
宜儿知道杜子悟夫妇的顾忌,遂笑了笑,道:“四叔既要去我院子里搜,鸢儿不敢有异议,绿芙,你这就带了四叔的人回去搜上一搜吧,另外,你青漓姐姐受了刑,这般久拖着也不妥当,你找两个人将她也抬回去。”
李氏有些焦虑的看向宜儿,宜儿勉强笑了笑以示安慰。
那杜晋瑶却跳了出来,尖声道:“青漓违了侯府规矩,私自寻了医婆子进府,犯下如此大错,岂是三姐姐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宜儿冷冷道:“我早说了,青漓是奉了我的命行事,有什么错,有什么罪,还有我在这里顶着呢,我在想,再怎么说,对于四叔四婶以及四妹妹来说,我这个做主子的,总比青漓一个丫头值当一些吧。”
杜晋瑶在心里冷笑,心想你自己找死,什么都要揽在身上,到时候可怪不得别人了。
去秋霞阁搜查的人回来得很快,当然,这些人也没让宜儿失望,带回来的还有三个巫蛊娃娃,据称一个是从宜儿的主屋外的窗角边里挖出来的,两个是从主院里的那株高大的石榴树下挖出来的!
宜儿并不关心这些个奴婢带回了什么东西,心里早明白左不过那些物事,她留意的是人,看到溅泪惊心跟在人后面,悄无声息的进了明风楼来,分立在李氏身后,宜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这绿芙到还真算得机灵,自己让她领着那些个奴仆嬷嬷回秋霞阁去搜查,本也是想借机让她将溅泪惊心给使过来,这丫头不愧是跟了自己三年,到是懂得自己的心意。
当然,召了溅泪惊心过来,并不是意味着她要靠着二人的武力来干什么,毕竟,这两个丫头纵使有些拳脚,可这里是侯府,又哪里敌得过侯府的一干护卫武师?宜儿要她们两个过来,为的是鼎儿,无论如何,为了蓝荞,她今日即便是豁出个鱼死网破,也绝不会就这般轻易的放过这个背主忘恩,害死蓝荞的贱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