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当真不介意那些个长舌妇的那些个难听的话?”
宜儿就笑着道:“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要怎么说,我们哪里管的到?我权当是左耳进右耳出,不去过心,自然也就没什么介意不介意的了。”
窦苒听了,面色有些奇怪,一个人沉思了半天,才道:“妹妹果是大度。”
傍晚的时候,窦苒从宜儿那出来,上了马车,身边只有大丫鬟琳琅的时候,她便忽然问道:“琳琅,你说,这人是当真不介意还是故意在我面前装的?”
琳琅摇了摇头,道:“奴婢看不出来。照理说那些话任何人听了,怕都会受不了的,可她奴婢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浑然就像没事人一样。”
窦苒就叹了口气,道:“琳琅,我忽然觉得很害怕。”
琳琅一怔,奇道:“小姐怕什么呢?”
窦苒道:“你说这个人她都被人从青湘侯府赶出来了,怎地也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别说是什么彷徨无助了,就是哪怕一丝的伤感别扭,我也没有发现。我原来还以为,这人出了青湘侯府,就什么也不是了,自然也算不上什么威胁了,可是你看我忽然觉得,这人好难对付,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找不到任何突破口了。”
琳琅想了想,道:“小姐不要泄气,最起码,如今她已经被赶出青湘侯府了,小姐不是也说过,世子爷就是再看重她,宁国公府也不可能会娶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平民女子进府的。这般说来,她是无论如何也是进不了国公府的,小姐何必还为了她伤怀泄气呢?”
窦苒摇头道:“你不懂,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总之,只要有这个女人在,我总感觉心里没底,很不踏实,只是可惜了上次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只是让她被赶出了青湘侯府,下次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窦苒的马车从街头慢慢的驶了过去,直到走得远了,方钟才回了头,心里若有所思,看了看他家爷尤自望着那座并不起眼的院子出神,便小声道:“爷,奴才看这几日时有人过来瞧小姐,奴婢寻思好歹你和小姐也算是旧识了,而且小姐还救过爷,爷何不明日备了礼,正儿八经的上门拜会一番呢?”
常灏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道:“上门拜会?你看看,这几日过来看她的可有外男?”
方钟一怔,想了想,道:“爷,还真没有。”
常灏道:“我以前还怨恨过姜宥,觉得他冷心冷肺,怕是将来她会因此受了委屈,如今看来,真要是论对她上意留心,呵护备至,我还当真比不得他。”
“爷,你”
常灏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安慰我,这几日下来我也想明白了,她在这京里生活惯了,怕是早已适应了这种精致世家的生活,我们来这京城时日尚短,自该入乡随俗,再加上之前我对她起了意,就想着为了她也该好好去适应这种生活,可是我们毕竟是武夫,粗枝大叶的,这一时半会,又哪里适应得过来?就像如今这事来说,姜宥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而且十多天了,只匆匆过来了两三回,当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只为了这点,我想要是换作是我,就万万想不到如此细致!或许,于她来说,姜宥的确比我更加合适。”
方钟道:“爷,姜世子不也算是行伍出身么?他不过是在京中生活得久了,习惯了而已,如今爷也来了京城,只要假以时日”
“假以时日又如何?如今她的婚事已是满城皆知,我就是再不甘,又能如何?”
“可是爷,如今小姐失了青湘侯府嫡小姐的身份,外面都在传,以宁国公府的户楣门第,怕是姜世子和小姐婚约只怕是作不得数了。”
常灏道:“要是这些坊间传言能作了真,那便好了!”
方钟一怔,道:“爷的意思是”
常灏道:“你毕竟不了解姜宥这个人。当年北漠战场那般惨烈残酷,他能脱颖而出,异军突起,你当真以为他凭的是宁国公府世子爷这个身份么?但凡是他认定的事,哪有这般简单便放弃了的?你看着吧,这事的转折必将再次让人跌破了眼睛的。”
“若真是这样,那爷你”
常灏深吸了口气,笑道:“爷乃堂堂镇北侯世子,既提得起,就放得下,这点事,我还是承得住的,只是她当日毕竟救了我一命,这个恩却不能不还,与其他日她风风光光的嫁进国公府的时候我再去锦上添花,倒不如如今我助她一臂,来个雪中送炭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