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娘子汕汕的笑了笑,道:“原也知道小姐是有福运的,必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奴家和我那口子到是杞人忧天,有些多虑了。”
却原来当日青湘侯府事发之后,宜儿被赶出侯府不知所踪的消息传到北开之后,汪娘子和她丈夫刘刚都急坏了。夫妇两个当年接宜儿救助这才渡过了那场难关,特别是刘刚,一条腿多亏了宜儿那五百两银子,这才保了下来。二人感念宜儿当日的大恩,所以听说宜儿遭了难之后,二人经过一番商议,最后便毅然将汪家铺子盘了出去,只是时间仓促,这店盘出去的价格就低了许多,夫妇二人带着银两日夜兼程就赶来了京城。
只是当时宜儿被姜宥带出了青湘侯府,下落不明,夫妇二人四处打听无果,最后只能守在宁国公府的外面,他二人只是平头百姓,投不了拜帖,那宁国公府的门房又哪里会理会他们?二人心里虽急却也是无计可施,直到后来长公主要在十五中秋举办干亲宴,收干孙女的消息传出来后,他们也是昨日才在无意中得知长公主要收的正是冒充青湘侯府嫡小姐,前不久才被侯府赶出来的宜儿,夫妇两个这才急急的寻了过来。
原本这汪娘子还有些担忧,怕这传言有误,怕长公主府这位并不是宜儿,如今见了真人,一颗心这才算是落了地。
宜儿听了汪娘子的叙述,心中感动,起了身,向着汪娘子深深的拜了一拜,直唬得汪娘子大吃一惊,慌忙也起了身,回拜道:“小姐这是做什么,奴家哪里受得小姐如此大礼?”
宜儿道:“娘子夫妻为了小女,竟能做到如此地步,如此高义,却叫小女何以为报?”
汪娘子道:“瞧小姐说的,当年若不是小姐帮扶,哪里能有我们夫妇的今日?”说着从怀里掏了一个绣包递给了宜儿,又道,“这里是那间铺子盘出去后和我们夫妇这几年的一点存蓄,奴家知道是少了点,但是聊胜于无,想着或许小姐如今能用得上。”
宜儿扯开了绣包,里面是一张大顺钱庄八百两的银票,宜儿有些微微动容,道:“娘子这是将全部身家都给了我,不知以后,你们又有什么打算?”
汪娘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当时只想着小姐这是出了事,奴家夫妻虽然人微力弱,可也得过来尽一点心,能帮上小姐固然好,即便帮不上忙,让小姐知道我们夫妇的这点子心意,我们也知足了,那时候我们还真没有什么打算,如今小姐问起来,到是把奴家给问到了。”
宜儿道:“你们是夫妻俩一起进的京,那你丈夫刘家大哥,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汪娘子道:“他是同奴家一块过来的,只是他一个粗人外男,也不好进府来给小姐请安,奴家就让他在府外候着了。”
宜儿便吩咐了青漓,道:“你去,将刘家大哥接进涓芳斋来。我估摸着溅泪去找娄大掌柜也该回来了,你若见了,也不要回禀了,将他们一块带进来。”
青漓领了命自去了。
宜儿让银谷又上了一番茶水,道:“娘子是从北开城来的京城,我想再问娘子一句,你们夫妇可还想回北开城去?”
汪娘子想了想,道:“不瞒小姐说,奴家那间铺子盘出去后,奴家夫妻两个在北开城也没啥根基产业了,现如今回不回去实际上也没什么区别。”
宜儿点了点头,又道:“那我再问问娘子,娘子可想在这京城里再开一间绣楼铺子?”
汪娘子愣了一下道:“在京城开绣楼?这个奴家到是想过,只是这京里开铺子哪里能像北开城那般简单的,奴家可听说这里的房子贵得很,没几个家当可是万万开不起来的。”
宜儿笑道:“娘子想过就好,那我们就说定了,再合伙开一间绣楼起来,娘子这八百两银子权当股资了,到时候绣楼开起来后我们一人一半,五五对分,娘子看意下如何?”
汪娘子又惊又喜,脱口道:“这京城奴家是头一回来,可这些日子奴家夫妻也到处看了一下,奴家心里明白,就这点银子,哪里能开得起半座绣楼?奴家知道小姐这是要提携奴家夫妇,可是这一人一半,五五对分的主意却是万万使不得的。”
宜儿道:“这些个都是小事,我们以后再慢慢商议便是,关键是娘子夫妇愿意留下来便好,老实说,我也早想开间绣楼起来了,就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掌柜娘子,娘子来了,可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