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琅道:“我问你,你可知道京中那宛茗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柳尚怔了一下,道,“这宛茗郡主的事情在京城里都传遍了,听说原先是冒充了青湘侯府的小姐回的京,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青湘侯府被赶出来了,却又被皇上封诰成了郡主,不过听闻宁国公世子爷对其是一见钟情,还有传言说,就是这郡主的封诰都是宁国公世子爷去向皇上求来的。”
封琅呸了一声,道:“我问的是你可知道宛茗郡主是个什么习性,哪个问你这些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了?”
“习性?”柳尚道,“我与这宛茗郡主从未照个面,她是什么习性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这人几番大起大落,最后却意外得了如今这局面,若说全是运气,我却不太赞同,想来这人也是有些手段心智的。”
封琅道:“你既说她有手段心智,岂不想想,那蔡田是什么货色,当真就能瞒过她去,轻易的就得了她的器重?”
柳尚豁然抬头朝封琅看去,心里忽然起了一丝明悟,急声问道:“你,你,封老弟,你老实告诉我,你家这小姐可是从京里来的?”
封琅道:“我家小姐下了禁口令,我可不敢对你多说,不过你当我家小姐平日里闲得慌么?那么多景色绝美的地儿不去,偏偏跑这么个偏僻旮旯地儿来踏青?”
封琅这话虽未明说,实际上也是等于是变相的承认了,柳尚心头大震,身子连颤了数下才稳住,抓了封琅的手,激动道:“封老弟啊封老弟,今日你可是救了哥哥我一条小命啊。只是这般大的事情,你怎的就不提前给哥哥我透一点风呢?”
封琅道:“给你说了小姐下了禁口令,我如何敢提前告诉你。也算你自己识机得快,我家小姐早前就说了,端看你在这事上会如何处置,倘若你当真冥顽不灵,选岔了路,到时候我可也救你不得。”
柳尚如今想起来还有丝后怕,定了定神,道:“郡主。。。哦不,是你家小姐既然到了瞿州府,我好歹也得过去问个安,封老弟,你再帮帮哥哥我,替我引见一番吧。”
封琅叹道:“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我家小姐性子淡,本就不喜欢这些个应酬礼仪的,而且你以为去跟她磕个头,奉承两句,她就能对你有个好印象?”
柳尚接连摇头道:“经这事后,我哪敢存了这等眼皮子浅的心思?我只是想,起先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罢了,如今既知道了,若再不去磕个头问个安,我这心里可就踏实不了。”
最后封琅还是熬不过柳尚,在宜儿用过午饭之后,将柳尚引进了屋。
其时宜儿正坐在藤椅上和许氏高四娘闲聊,柳尚进了屋,想要磕头,又顾忌屋里有外人在,怕宜儿并不想人知道她的身份,遂只是躬身行了礼,道:“下官过来,也就是跟小姐请个安,下官那县衙离这凹莊也算不上多远,要是小姐方便的话,这几日还请小姐去县衙小住,那衙门后院条件虽然也是差了点,但好歹比这里要好上许多。”
许氏和高四娘见县太爷进来了,早起了身,要向柳尚行礼,却忽然见柳尚一个劲的朝宜儿行礼,还说出这般一段话出来,顿时就呆愣住说不出话来。
宜儿皱了眉头,朝封琅看去,封琅连忙摆手,道:“小姐明察,可不是小人说的,是柳大人自个琢磨出来,不管小人的事。”
宜儿道:“柳大人既猜出来了,那就替我保个密,要不然,该上门来的人不敢来了,我这戏也唱不下去了不是。至于去你那县衙的事,就算了吧,我在这里也还习惯,你自回去吧,该干啥就干啥去,想来你这一县之令平日里也有许多公务要处理的吧,莫因为我误了你的正事,这才是正理。”
柳尚自是猜到宜儿不会跟他回县衙去的,又客气了几句,便告辞而去,出门后,就吩咐身边的幕僚心腹,道:“你让人密切留意彭家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常,立时来报我,另外,找人去打探一下蔡田那阉奴的行踪,看他什么时候回瞿州,另外,最最重要的是,你选二十名身手最好的衙役捕快,在高家四周布防,只一个任务,保护高家院子里的那位小姐的安全,这点最重要,切记不能敷衍大意了事。”
那幕僚就有些不解,道:“大人,你这般做可等于是完完全全的得罪了彭家和蔡田了,只为了那封琅,可值得?”
柳尚顺手就在幕僚的头上敲了一记,骂道:“你懂个屁,大人我吩咐你的事情,好好去执行就是了,那蔡田和彭家如今是自身难保,我还怕他们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