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没有,过了那个牌坊,后面就是宛茗郡主府了。那宛茗郡主府可是营造司里名头最大的工匠设计建造的,那还能差得了?不瞒公子和夫人,我这里私下里听人说起过,说郡主府里的景色啊,比起垂柳斜阳不知还要美上多少倍?不止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就是那些官宦勋贵家的公子小姐,都以能进郡主府里去瞧上一眼为荣呢!”
宜儿愣了一下,到不知还有这个说法,姜宥却憋着笑,又道:“老板说得如此起劲,难不成老板还进过郡主府?”
老板嘿嘿笑着摸了摸头,道:“我们这是什么身份?要说能堂而皇之的进郡主府去,那是骗人的。不过公子还别不信,那郡主府的大门我还真进去过,虽说没有进到内院去观景,不过只是垂花门外的景致,已经是美得让人”这人说着话,却是词穷,不知该如何描述了,只得咂了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宜儿不禁奇道:“你还真进去过?”
老板道:“公子夫人有所不知,论景致,金府街上当然是金外桥的垂柳斜阳和郡主府里的景致好了,可是这金府街虽没有什么大的酒楼饭庄,却是京城里出名的小吃街,像小的我这间豆花铺,看上去不打眼吧,却不是小的吹牛,在京城里还是有些名气的,这不,就连郡主府里那高贵的郡主殿下,有时候都要吃我家的豆花。”
“郡主爱吃你家的豆花?”宜儿睁大了双眼。
老板颇为自豪的一笑,道:“当然了,以郡主殿下的身份,自是不可能亲临我这豆花铺子的,都是差了得力的嬷嬷宣大娘出府来买的。那宣大娘隔三差五的就会来我这铺子采买一些豆花回去,前不久,宣大娘崴了脚,行动有些不方便,这不,就让我隔日一早,送了豆花进去,嘿嘿,我这才有机会进了郡主府的大门,送到了垂花门外。”
宜儿有些哭笑不得,所谓的这豆花铺子老板进去过她的郡主府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自然了,那宣大娘人生得胖,最是贪吃,若说她隔三差五的来光顾这家豆花铺子,到也不是什么怪事。
其实这老板虽有故意往自个脸上贴金,夸大其词的份,不过他这的豆花味道做得到是不错,本也快到饭点了,宜儿一匙匙的吃,吃得不快,却是慢慢的将一碗豆花都吃了下去。
姜宥就笑她道:“看夫人这模样,到像是平日里为夫亏着你了,没让夫人吃饱一样。”
宜儿红了红脸,白了姜宥一眼。
姜宥便招了老板过来,又要了一碗。
宜儿呆了呆,有些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姜宥是给她叫的,当即放了汤匙,道:“爷真当我是贪吃的小猪啊,我都吃了一整碗了,哪里还能吃得下?”
姜宥宠溺的道:“没关系,夫人能吃多少便吃多少,若是怕浪费了,为夫也不介意替夫人收拾一下残局的。”
宜儿的脸就更红了,正要说话,这豆花铺子外却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却原来是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半百老头,紧紧的拽着一个身着制袍的高个男子,单膝跪地,正在哀求着什么。而那高个男子却是一脸的嫌弃,死命的想扒拉开老头,避开老头的纠缠,只是老头年岁虽高,手上却很是有力,那高个男子用尽了全身力气,始终摆不开老头的拽拉,不禁恼羞成怒,抬腿就是一脚将老头踢了个筋头。
二人所在,恰好是个平台,老头这一筋头,人就顺着石梯翻滚了下来,惨叫连连。
这一来,旁人见出了事,都陆续围了上来,那高个男子也是吃了一惊,心里直呼晦气,三两下冲下石梯,要查看老头可是受了伤,哪曾想那老头磕破了头皮,已渗了鲜血出来,却是完全不管不顾,见高个男子下了石梯,又一把抱住了男子的大腿,哭诉道:“董工曹,我求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了。”
董工曹有些无奈,到底想着这人的年岁已高,是经不得折腾的,遂道:“韩老爹,这事不是我不给你机会,一个月前,你也是这般连招呼都没有一个,就无故旷了一天的工,当时可是我拍着胸脯将你保下来的,那时你还跟我赌咒发誓的保证过,可结果呢,昨晚你又是这样,你让我还如何敢用你?”
“不会的不会的,下次绝对不会了,昨晚是我女儿突然病发了,要不然”
董工曹摇头道:“韩老爹,你也替我想想好不好,我董林只是京兆府下一个小小的工曹,你这般数次三番的撂摊子,出了事,我哪里又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