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散了家丁护卫,远远的掉在了宜儿身后。
结果刚出郡主府不到片刻的功夫,金外桥那边就出了人命。
看热闹的人们纷纷围了过去,宜儿也想过去瞧瞧,可是溅泪惊心以及烟青都极力反对,那边人多骚乱,真要是再出点什么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烟青就道:“主子若当真是好奇,容奴才过去先打探一番,再回来给主子回话也是一样的。”
宜儿也知他们的担心,到没有由着性子令他们为难,遂点头应了。
在金外桥堤岸上的凉亭歇了,烟青去得快,回来得更快,道:“回主子,那边是有人跳渠寻了短见,看情形,当是昨晚就跳了水,溺水而亡,尸体被阴沟中什么东西勾住了,到刚才才冲出了阴沟,浮出了水面,这才被人所发现。如今衙门的人已到了,尸体也被捞了上来,奴才打听了一下,那人好像是个倒夜香的,姓韩。”
“韩老爹?”宜儿霍然而起,一脸的震惊。
烟青有些意外,道:“主子认识那人?”
宜儿叹了口气,道:“衙门的人既已来了,是怎么说的?当真是他自己跳的水,寻的短见?”
烟青吃不准宜儿是个什么态度,到不敢乱打马虎眼,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才道:“衙门的人虽没有明说,不过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怕也是八九不离十了。不过以奴才来看,那韩老爹的手上惨白中有些许青痕,应该是在死前跟人有抓扯撕打过。只是主子可以试想一下,以那韩老爹的身份,下九流的贱民一个,没靠山没油水,衙门的人又哪里会真正的出力用心的去查办?他们巴不得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宜儿咬了咬唇,也知道烟青所说不虚,就这事而言,既没苦主又没证人,就是有些蹊跷的地方,衙门的邢曹捕快也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终将事情定性为自寻短见,与人无尤的。当下摇了摇头,道:“俗语都说,是死者为大,这事既让我遇上了,不若我便送他一个靠山吧。”
烟青一怔,有些没听清楚宜儿这话里的意思,宜儿又道:“负责这事的邢曹捕快是谁?你报我的名,只说这命案就发生在我的郡主府外,我想多了解一些,让他过来回个话。”
烟青领命而去,不多时,就领了一个三十多岁,佩了刀的捕快过来了,那捕快进了凉亭,不敢抬头,屈身拜道:“京兆府下辖柳纹门衙门邢曹捕头段世金见过世子妃。”
宜儿抬了手,道:“段捕头无须多礼。”
段世金言了谢,这才起了身。
宜儿道:“说来也是巧了,虽说我这郡主府就在金府街上,可时至今日,我逛这金外桥的次数五根指头都排不满,哪曾想,今日刚刚过来,有遇上了这趟子事,算来也够窝心倒霉的了。”
段世金慌忙躬身道:“都是卑职失职,治下竟出了这等子挠心事?惊扰到了世子妃,卑职死罪。”
宜儿笑着道:“段捕头言重了。”略停了停,又道,“不知那河渠里死的是什么人?”
段世金道:“是一个专门挑挪夜香的挑夫。卑职听闻前几日他才因故丢了这门差事,可能是心里郁闷,一时没想开,所以”
宜儿起了身,打断了段世金的话,道:“挑夫?可是姓韩的?”
段世金一愣,心里嘀咕难不成这堂堂郡主殿下,宁国公府的世子妃,竟还会认得一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夜香挑夫?当即就有些忐忑,道:“是姓韩,世子妃”
宜儿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前几日还见着这韩老爹来着,哪曾想这转眼之间,竟唉,对了,他家里还有个患病的闺女,不知现在可怎样了?”
这一下段世金是微微变了脸色,原以为那死者只是个夜香挑夫,无足轻重,随便怎么处置了也就是了,出不了什么乱子,更掀不了什么风浪,可他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高高在上的世子妃,尊贵无比的宛茗郡主,竟然会识得这般一个处在泥污最底层的小人物,而且听那语气,竟像是还颇为熟悉的样子。
段世金是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云泥之别的两类人怎么可能会存在什么交集?可眼前事实摆在这里,却由不得他不去慎重以待。
堂堂宛茗郡主,宁国公府世子妃,她既和这死者熟识,那这人命案子就决然不敢再随意处置了。段世金是个明白人,宜儿特意让人将他唤过来,故意在他面前说了这席子话,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怕是这案子不查个水落石出,得了宜儿的首肯,他都不敢冒然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