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慌了神,忙不择路的跑来宁丰院请华阳郡主前去处置调停。
姜宥和宜儿的感情,几个月来华阳郡主是一直看在眼里,要说是蜜里调油,那也绝不为过,若是旁人给她说这小夫妻两个闹闹别扭,生生闷气她虽觉诧异意外,但想来两人在一起待久了,磕磕碰碰也是正常,可要说他们会争吵大闹起来,还赶了丫鬟下人出来,甚至于宜儿还落了泪,哭出了声,这样的事她却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只是过来报信的是青漓,这事就由不得她不信了,当即慌慌的领着人出了宁丰院,坐了骡车,急急的就便往宜睿院去了。
到了宜睿院,果然是一个下人都不见,全被赶去了后罩房的下人院子里,华阳郡主心下不安,急步去了院中的主屋,刚至门外,就听见宜儿嘤嘤压抑的哭声从屋里传了出来,华阳郡主愣了一下,不由得便放慢了脚步。
“你还哭?爷虽宠着你,但爷的事情哪里就轮到你来做主了?当日里你应下这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要是爷不答应,你该如何来收这个场?”
“妾是爷的正室,爷这后院的事,本该是妾来打理处置的。那窦姐姐才貌双全,又与爷有这般的牵葛缘分,妾同意替爷抬了人进府,那是妾作为爷的正室份内的事情,妾就不明白,这事妾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到惹了爷这般大的火气?”
“哼,替爷纳人?替爷纳人总得问过爷的意思吧,难不成你当真以为,仗着爷的宠,就能替爷做主了?”
“妾自是知道该问了爷的意思再来谈这事,方保万全的,可是那日的情形爷又不是不知道,皇后娘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况且母亲也点了头,妾除了应承下来,哪里还有别的办法?”
“爷管你有什么办法,总之这事既是经了你的手,你就得给爷捋平了,否则,爷一床棉被搬去了东山大营,你爱抬谁抬谁,爱纳多少人就纳多少人,爷眼不见心不烦。”
呜呜的啼哭声断断续续的从屋里传了出来,哽咽了半天,方又听到宜儿轻声道:“爷这般逼妾,妾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妾去给皇后娘娘和母亲说,这人咱们不要了,说好的事情让他们去回绝了吧。妾要是真这般去说了,那皇后娘娘和母亲又会怎么看妾?妾求求爷了,这事妾真的是办不到啊。”
“爷早说过了,你自己点的头,就得自己去给爷再摇一回头。”
“爷,爷,你别走,爷哎呦”
屋里有什么东西撞倒了凳椅的声音,伴随着宜儿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直听得门外的华阳郡主心里一紧,几乎不用进门去看,她也能想象得到,应该是姜宥甩了话下来后,起身要走,宜儿上前拉了人哀求,结果被姜宥一带,撞上了屋里的凳椅上。
华阳郡主哪里还能听得下去,当即就率先跨进了屋。
屋内两人听到了门口的声音,同时抬头看了过来,所不同的是,姜宥的眼底是暴怒,带有浓浓的戾气,而宜儿眼中却是禁不住的一抹惊慌。
屋内的情形和华阳郡主预想的一模一样,宜儿几乎是匍匐在了地上,扯了姜宥的衣角,而姜宥也伸了手,着势正要撕开宜儿的手。
华阳郡主深吸了一口气,吩咐身后的青漓道:“还不快去将你们少夫人扶起来,这地上湿气重,待久了对身子可没有好处。”然后才看向姜宥,道,“宥儿也是,什么事情不能和媳妇好好商量,非要闹得天翻地覆了你才安心是不是?”
青漓急忙上前扶着宜儿站了起来,宜儿却似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就着青漓的手向华阳郡主福身行礼。
姜宥却是冷眼看了华阳郡主一眼,道:“好好商量?母亲也说遇事该好好商量了,可是窦家那桩子事情,你们谁同我商量过了?”
华阳郡主自然是早就听清楚了这小夫妻两个是为着什么吵起来的,此时便道:“这事情是你皇后姑母定下来的,宛茗这里不过是尽了孝道,尽了做正室的本分而已,她哪里有错了?”
姜宥冷笑道:“她没错?那错的是谁?是母亲你么?还是皇后姑母?反正我将话撂在这了,那个什么窦小姐我压根儿就提不起兴趣,你们若是非要将人给我抬进府来,那你们就自个跟她过去。”话声一落,竟是扭头径直的出了门,也不管屋内目瞪口呆的几个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