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婚姻大事都这般小心翼翼,想着要揣摩我的心意的话,我到真不想将伍儿指给他的。说到底这是他和伍儿一辈子的大事,他若意志不坚,可有可无的话,爷说说,我又如何放心将人交给他的?”
姜宥道:“他也是怕你不同意嘛。”
宜儿歪着脑袋看着姜宥,道:“爷到难得帮这伙小幺子说话的,怎么啦,那小幺子求到爷的跟前了?”
姜宥笑道:“之前你一直昏迷不醒,爷的脾气怕是不怎么好,那家伙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敢在爷的面前提这些个的。”
宜儿想想也是,道:“那爷是自己瞧出来的?”
姜宥道:“是不是爷自己瞧出来的不重要,那小幺子就是真的求到也面前了也不重要,人是你的人,说到底爷可不敢替夫人你做主的。”
宜儿笑道:“算爷识相。”
姜宥道:“不过你身边的丫头也都到了年纪,到是该考虑考虑这些事了。”
宜儿点头道:“说起来娄大和梓穗,到是早就求到我跟前了的,因着我这一昏睡,是给耽搁得久了,改天我先将他们的事给办了。爷也帮我物色一下,看可有合适的后生,我再合计合计。”
姜宥笑道:“爷如今当的是闲差,到是有的是时间,既然夫人发了话下了令,为夫这里自是以夫人马首是瞻,车前马后,不敢有丝毫懈怠的。”
宜儿抿嘴轻笑,道:“爷,今日在皇宴上,你自请卸职,可是想着以此来安皇上的心?”
姜宥道:“魏道槐已死,威钦侯府没落,我们宁国公府一家独大的局面已是不可避免的,皇上就是面上不表,心里也难免猜忌。父亲已坐镇五军都督府多年,若爷在继续抓着东山大营不放,只怕皇上的猜忌便会演变成忌惮了,到时候福祸起兮,说不定就是须臾之间的事。再者说了,爷现在是巴不得卸下所有的琐事,日日陪在夫人身边的,不过就是借这个机会,让爷可以名正言顺的躲几日懒,偷几日闲罢了。”
接下来的日子宜儿是躲在宜睿院安心养病,姜宥卸了东山大营的职,兵部武选清吏司的那个掌曹将军也就是个闲职,特别是如今四海升平的情况下,就更是没什么职事需要处理,姜宥每日过去点个卯,打一圈便回了府陪着宜儿,二人琴瑟和鸣,夫唱妇随,日子过得逍遥快活,到是羡煞了旁人。
平日里,也有些熟识的夫人小姐要过府看望,姜宥有些不胜其扰,便对外发了话,只说宜儿的身子恢复需要静养,以此谢绝了那些不请自来的夫人小姐。
不过银谷的弟弟小关安和安大娘来的时候,宜儿是亲自见了,还让小厨房做了席面出来,专门招待了二人,甚至就连姜宥,也上了席桌,算是给足了二人颜面。安大娘心中感激,又老怀安慰,在席上就几次泫然欲泣,下得席来,银谷携了关安是恭恭敬敬的跟宜儿和姜宥磕了头,行了大礼,姐弟俩眼眶儿都红红的,想说点什么表述心中的感激,但都是哽咽出声,反到是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
宛茗郡主府那边,银锁做了代表,和娄大一起进府来给宜儿请了一回安,磕了一回头,顺道同来的还有林萱,林萱和宜儿合开客栈的事,早已是做得红红火火,虽说每个月她都将账目清单准时的送进了郡主府,不过宜儿之前一直昏迷不醒,查对的事都是娄大在做,她这回过来,索性将几个月下来的总账全都带了过来。宜儿是苦笑,这些个账目,她只看着那厚厚的一叠,头就大了,哪里细看得过来的?
林萱还说,春闱大考已过,也意味着客栈那边的生意开始进入相对的淡季了,况且经这几个月的打理,客栈生意也步入了正轨,所以林萱就想着,再跟宜儿合作,再开一家店铺。
宜儿知道她跟林家长房的两年赌约,遂笑着问:“不知姐姐还想再开间什么铺子?”
林萱犹豫了半天,才道:“京中的商圈本就趋于饱和,开普通的店面竞争太大,很难打开局面,所以我是想,开一间官盐铺子。”
“官盐铺子?”宜儿微微吃惊,要知道盐是国办垄断的产业,有专门的盐道转运衙门负责盐产,运输,贩卖的一切事宜。私人想开一间官盐铺子,就得走通了盐道衙门的路子,由盐道衙门统一下放‘售盐牌’,因那售盐牌是白底黄字的小铁片,也被人们俗称为金银刀。
朝廷对售盐牌进行了严格管控,发放的数目极少,像在京城之中,听闻就仅仅是下发了三张牌子而已,试想偌大的昀都城,三张售盐牌,由此可见,这东西稀少金贵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