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年前宜儿就将他和伍儿的婚事给办了,门板起先还有些顾忌,有意要等姜宥班师回朝之时再由姜宥给他们正婚的,被宜儿训斥了一顿,热热闹闹的,这才将事办妥了。
只是这般一来,宜儿身边的人手就有些紧缺了,好在青漓和四娘顶着,而珠儿也干脆在宜睿院的后罩房搭了一身铺子,平日里无事都是在院子里带着,连稻香苑那边也没回了。至于杏儿和几个才提上来的小丫头,到也都机灵,不消调教多久,都能顺利的上得了手了。
绿芙那边是在去年三月中旬为东升侯世子谭琛生了一个男婴,东升侯府全府上下皆是欣喜惨了,只是那时刚好遇到苗西战事爆发,所以谭琛只得歇了原准备大肆庆祝操办的念头心思,一家人只相请了几家熟识的通家之好,稍稍摆了两桌,点了圈炮竹便作了罢。
启明五年七月,沉疴多日的启明帝终于能再度下床,恢复了几层精神,并自我感觉甚是良好,一时兴起,便决定往飞燕山避暑山庄游玩避暑,顺势放松一下心境。
皇上出行,虽说已极力低调,可也是举足轻重的事情。皇后娘娘作为国母,自然要陪侍在侧,出发之前,还特地召了宜儿随行。
七月十七,大吉,宜出行,启明帝的御驾便浩浩荡荡的出了昀都,往飞燕山去了,
启明帝是留了太子襄王杨铣在京监国的,只是杨铣不放心他的身体,亲自护送启明帝到了飞燕山的行宫,这才折返回京。
然则就在杨铣返京的途中,途径宝山谷口的时候,却突然受到一伙来历不明的黑衣武士的截杀,这群黑衣武士人数众多,训练有素,一时间竟和护卫杨铣的禁军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消息传回飞燕山,启明帝龙颜大怒,当即着禁军统领萧子方领了一队禁军赶往宝山谷口驰援。
只是这怒火一起,气上心头,启明帝在处置完这些琐事之后,引发了旧疾,人昏昏噩噩的,竟有些不太应人了。
姜皇后是被这突发的状况惊得有些六神无主了,宜儿随侍在侧,却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禁军前营副统领骆尘进来回禀,道:“宝山谷贼子势大,太子殿下和一众护卫禁军寡不敌众,死伤惨重,虽有萧大将军领军驰援,暂时击退了贼人,可是太子殿下却在厮杀中失了踪,至今下落不明。”
启明帝本来就昏昏沉沉的,有些力不从心,再经这一吓,人怒目圆睁,大骂了一句,就倒在了床上,晕厥了过去。
姜皇后却是大哭,岂料就在这个时候,行宫外面隐约传来了喊杀打斗的声音,姜皇后更是变了脸色,道:“骆统领,外面又出了什么事?”
骆尘道:“属下这就去看看。”说话间,人直起了身,正要出去的时候,宜儿在边上厉喝了一声,“拿下。”
立时溅泪惊心一左一右分扑了上去,骆尘始料不及,手上身上已接连遭了溅泪惊心几下重击,人瘫软了下去,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
溅泪从其腰间掏出了禁军虎牌,福身递给了宜儿。
姜皇后被眼前这突然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半响才道:“宛茗,你干什么?”
宜儿福身道:“皇后娘娘,此事一言难尽,眼下又是非常时期,请容宛茗事后再跟娘娘解释。娘娘也请放心,太子殿下如今好好的,怕是已安然的潜回了京都,待一切尘埃落定之时,自然会来飞燕山接皇上和娘娘回京的。”
“你是说,这事是你和铣儿合谋好的?”
宜儿点了点头,道:“具体的细节宛茗以后再向娘娘回禀,这副统领骆尘,却是已和梁王爷勾连,有意以宝山谷口之事调走萧大将军,然后期望控制飞燕山的禁军,图谋不轨。如今这人虽已被我拿下,不过其余党部众尚未全部就擒,娘娘就请先和皇上在此歇息片刻,待宛茗料理了余下事宜再来回启娘娘。”
姜皇后听得云里雾里,只觉眼前这宜儿哪里还有她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轻声细语的模样?心下大是惊讶,不免又开口问道:“你还要做什么?”
宜儿晃了晃手中的虎牌,道:“宛茗手中有禁军虎牌,想来要调动掌控这飞燕山上的禁军,也非什么难事。而当前,勤王护驾就全指行宫禁军了,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先确认禁军是在我们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