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照着姜宥的脾性,哪里会有妥协让步的?只是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赛八刀的。要说起来,这人在江湖上名头虽大,他到也还没看在眼里,不过这里毕竟还有宜儿在,他若当真被赛八刀缠住了的话,那哪里还能担保宜儿的安危?
宜儿只看姜宥看过来的眼神,也知道这人是担心她的,当下就笑盈盈的道:“爷,既然这位官爷职责所在,我们就去那衙门里去走一遭又何妨,说起来爷虽伤了人,到也不是事出无因,县太爷既要审理此事,我们当堂去说个清楚便是。”
于是乎,姜宥便扶着戴了帷帽的宜儿随赛八刀等人往县衙去了,那赛八刀果然不提捆绑枷锁之事,只是无车无马,需要徒步走至县衙,姜宥皱眉,宜儿便轻轻道:“我没事,权当散散步,说起来,这复州城爷还没陪我仔细逛过呢,正好可以瞧瞧沿途的景致。”
而在复州县衙,县太爷周炳富眼瞧着坐在侧坐,尤自哼哼呼疼的孙秀,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俗话说得好,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孙秀虽无足轻重,但知府老爷邓烽邓大人的面子他却哪敢驳逆了的,不谈邓烽是他这小小县令的顶头上司,想当年他周炳富参加乡试时,邓烽还是他的主考官,有这层渊源在,直到现在,他都还是以老师称呼邓烽,而以学生自居的。所以啊,这孙秀再混账,他看在邓烽的面上,也总得要维护下来的。
姜宥和宜儿被带进来的时候,县衙就清了场,姜宥在冷笑,宜儿却清声道:“奴家和相公顶多不过是犯了市井纠纷而已,不知大人为何却要清场内审?”
周炳富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如何审案,本官自有决断,岂容你一个妇人在此指手画脚?不见你弱质纤纤,仅凭此,一顿杀威棒下来,也叫你脱一层皮下来。”
宜儿扮了个鬼脸,拉了拉姜宥的衣角,低声俏皮的道:“县太爷好大的官威哩。”
她戴了帷帽,脸上的表情自然没人看见,不过姜宥离得近,听其话语中的调侃,像其心情尚还不错的样子,也稍稍宽了心,伸了手过去,攥了宜儿的手,对其轻轻一笑。
周炳富下首的刑名师爷见二人有藐视公堂之嫌,当即高声道:“大胆刁民,公堂之上,见了大人,还不跪拜行礼?”
姜宥面色一凛,抬眼往那刑名师爷看了一眼,那刑名师爷何曾见过如此凌厉的眼神,一时间心头发虚,接下来的话竟然被强行噎在喉头,不敢张口了。
宜儿伸手指了指侧坐在堂的孙秀,道:“那为何这人不跪?竟还能有资格坐在大人侧位?”
刑名师爷不敢再看姜宥,却是接话道:“孙少爷乃是原告,何况有伤在身,大人赐坐,本也在情理之中。你们可是嫌犯被告,大人在堂,岂敢跪拜行礼的?”
姜宥冷飕飕的朝上首的周炳富看去,道:“要爷跪拜行礼,只怕你一个小小县令受不起。”
刑名师爷大怒,正要吆喝了衙役上前,却被周炳富伸手拦了,他瞧姜宥和宜儿夫妇气定神闲,显然是根本没将他这小小县衙放在眼里,而那久处高位的随意与气度,不禁让他心中阵阵发毛,权衡之下,到底不敢以寻常待之,乃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可是我复州府人氏?”
姜宥不答,回了身,指了一名衙役,沉声道:“你,将那张椅子给爷端过来。”
那衙役受姜宥的气势所驱,竟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两步,两步之后才猛的回过神来,一惊之下,不由抬头往上面的县太爷周炳富看去,果见他家老爷此时铁青着脸,双目圆睁,显然正极力的压制着心头的火气。
衙役心中胆怯,再不敢动了,却见堂前一个人走了出来,照着姜宥的话,老老实实的将姜宥指的那张斜背藤椅端了过来。
姜宥看时,这端椅子过来的却是赛八刀,不免微微有些诧异。
赛八刀也不说话,将椅子往姜宥身前一放,抬了头,几不可见的向周炳富使了个眼色。
周炳富一愣,赛八刀虽是他县衙的捕头,但他向来知道这人的本事和眼力,平日里是极为敬重,如今见赛八刀的神情,心下忐忑,便对眼前这一幕视若未见,只眼睁睁的看着姜宥扶着宜儿在藤椅上坐了。
这一来,侧坐的孙秀却是不干了,怒喝道:“大...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