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亮如白玉盘一般,悬挂在树梢上,似乎象征团圆美满,他加快了脚步,朝长恩堂走去。
“都下去吧。”
萧聿挥退了婢,推开门,独自走进去。
吱呀——
门发出响动的一瞬,扶莺整个身子前倾,扑压在画册上。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都是无限的,这一瞬间,扶莺彷如一个偷鸡摸狗的惯犯,一寸一寸,将画册收到袖子里。
然后护住袖子,躬身,若无其事道:“奴婢告退。”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骗骗差役定是没问题,但若是想骗心眼子多到无处安放的皇帝有些难了。
男人眉眼锋锐,淡淡一瞥,扶莺整个人一颤,画册“吧嗒”一声掉在上。
苏菱闭了闭眼。
萧聿先一步捡起。
看清楚后,他的眉毛微提,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没想到,她还会偷偷看这些。
弱冠之年的郎君,一袭红袍,嘴角带笑,端的是无尽风流。
萧聿捏画册没打算还,对扶莺轻声道:“下去吧。”
扶莺颔首退下。
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呼吸声都变重了,他把画册放到一旁,又咳嗽两声,“折腾一天,累么?”
她垂眸不看他,“不累。”
他问:“方才沐浴了?”
她答:“嗯。”
他又问:“厨房备了莲子羹,你饿不饿?”
她道:“多谢殿下,妾身不饿。”
他知她不喜自己。
虽说早有准备,但望一室红烛,心里不免感觉酸涩。
成婚之前,他都想好了,洞房花烛,他定然不会让她再哭了,可到了这会儿,他又不知该如何待她。
直接做什么,怕招她的厌,什么都不做,又怕她觉得这是轻慢。
萧聿落在膝上的手微蜷,反复踌躇后,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动作轻甚至不能称之为抱。
男人掌心滚烫,顺脊柱,直达苏菱心间,令她险些破防。
见她没抗拒,他忍不住收紧臂弯,将人揽入怀中。
他拍了拍她的背脊,低头轻啄她的额角,哑声道:“我们早些安置?”
和上辈子一,苏菱在他怀里轻了一下头。
洞房不熄花烛,萧聿手抵她的背往下躺,慢慢,去挑她的嫁衣。
辗转摩-擦,两人身上的婚服,转眼有了滑脱之势。
萧聿用掌心扣住她纤细的颈,轻柔去吻她,先含,又试探往里探,功法比之前世,不知深了多倍。
苏菱的手险些攀上他的背脊。
男人的动作游刃有余,可他浑身都在发烫,再怎么克制,呼吸也乱作一团,他压她,抚她,饱含情=欲唤了一声,“阿菱。”
她不明其意与他对望,他用指腹抚过她的眼底。
阿菱,别再念他了。
这一夜萧聿的耐心极好,眉眼都是令人沉醉的温柔,他又夺去了她的呼吸......
太热了,她脸微红。
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一同起起伏伏。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又带酒气,低声道:“要是疼了,你同我说。”
他的眼神侵-略太强,手更是。
掌心在腿间游移向上,他贴过,让她知道,他不了,苏菱瞬间绷直了身子,用手抵住了他的胸口,“我有一事,想问殿下。”
这是还小。非要在这时候打断他。萧聿人有些醉了,心也有些荡,但依旧好脾气哄她,半支起身,亲了亲她的下颔,笑道:“嗯......你说。”
苏菱看他的眼睛,语气淡淡:“何二公子曾我寄了三十六封信,我一封都没收到,殿下知道缘由么?”
话音甫落,萧聿整个人楞在当场,彷如被一道雷劈开了魂。
谁与她说的?
她为何会知道那些信?
难道何二郎又寄信她了?
她知道多,何时知道的,确定是他做的么?
该承认么?
思绪如一张网,交织错乱,根本理不清头绪。
他锋锐的喉结滚动,额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苏菱见他迟迟不语,便推开他坐起了身子,见她要走,不及思考,他伸出手,死死摁住她的腰。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