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立时擒住了她的手,揉搓着,含笑问道:“这主意,你想的倒很周全,我只问你,可有没有私心?”
这是打趣,卫玉容自然听得出来。
她松了一口气,元邑能与她玩笑打趣,那说明她这个提议并没有惹恼了他,是以她宽了心。
果然是要换个法子说出来才行啊,要真是按萧燕华的原意直接回了话……
她不禁摇了摇头。
元邑见她摇头,索性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没有私心?那贵主儿这是全替庆妃着想,才叫我长久别去延禧宫?”他一面说,一面把脑袋凑到了卫玉容脸前,压低着声音,在她耳畔低语沉吟,“我以为你是见不得我.宠.幸她,要醋了。”
卫玉容一张脸登时憋的通红。
她是个很典范的大家闺秀,母亲从前教导她,虽说也会警戒她,她身上流有元氏皇族的血,该较寻常闺秀多出一份端肃与英气来,只更多的,还是遵从女诫女训一类。
元邑乍然与她如此亲近,她一时便有些局促,偏着脑袋躲了躲:“你别拿这个玩笑我。”
然而元邑很显然不肯轻易放过她,钳制住她细腰:“不是玩笑,是极认真的问你。”
卫玉容倏尔抬起头来,就望进了元邑深邃的眼眸中。
她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两拍,他眼中有一汪湖,带着巨大的诱.惑力,要将人吸进去似的。
“别闹。”她有些心慌,双手抵在元邑胸.前,略推了一推。
元邑当然知道她是个什么样脾性的人,闹了一会儿,便就放过了她,撒开了手稍坐正一些:“既然你都开口了,我没有不答应的。延禧宫该有的尊贵都会有,只我不会临幸就是了。”
卫玉容浅笑微露:“那我要替庆妃谢万岁恩典了。”
元邑回过头来看她:“是她要好好谢谢你。只是容娘——”他一时又拖长了音,眸色有些复杂,“毕竟入了禁庭,我知道你是个菩萨心肠,见不得人受苦受难。可这地方,向来是如此的,我料想姑母也与你说过的。你进了宫,我竭尽所能的护你周全,可你就再不能似从前那样,总想着周全别人了。”
卫玉容心下咯噔一声,他这个意思是……
她抿紧唇角:“庆妃的事情,算我多管闲事了吗?”
“这次的事倒也罢了。”元邑安抚的冲她摇头,“她本页算是替你消灾,你帮她一把,这是理所应当的。我只是忍不住多叮嘱你几句,将来腌臜的事情绝不会少,我怕你一是看不下去,又要强出头。”他一面说,一面抚上她的脸颊,“我不忍看你失望,可你总不能将来,使我为难,使老祖宗为难。”
卫玉容如遭雷劈,僵在了原地。
这么些天过去,她从没想过这一码子事。
别人有求于她,能应的,她习惯了答应,鲜少有拒绝的时候。
可元邑的一番话,叫她醍醐灌顶般的醒悟过来。
元邑和老祖宗一心护她周全,不会叫她在这深宫中受损半分,可如果给有心人利用起来……使他们为难,时日久了,又难免要生出嫌隙来的啊。
她猛然怔住,连连点头:“我记住了,你的话,我一定牢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