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瞧见了背着手,来回踱步的高太后。
她一怔,忙上前去:“主子,您回去歇着吧,过会儿皇后娘娘要过来了。”
其实这两日,高太后的精神已经开始有些不比之前,只是刚刚有了矛头,还不至于多厉害。
听了春喜的话,她面色一沉:“新秀们入宫了?”
春喜算了算时辰,回了一声是:“也是卯时初刻就入宫了的,跟进来送信儿的,应该是一块儿,只是走的门不一样,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各处安置下来了。”
高太后眯眯眼:“去告诉皇后,今日不必到寿康宫来,叫她自己在景仁宫煎好了药,打发宫女儿送过来。”
春喜啊的一声:“在景仁宫吗?这样一来,今日的药,可不知要过几个人的手了。”
“无妨,都已经三天了,这东西,是慢性的,将来出了事,也不差这一天。”高太后摆摆手,“你告诉皇后,新秀们进了宫,她先安置起来,叫靖贵妃昭妃庆妃她们一起,在景仁宫受各处的礼。”
“奴才知道,您且宽心。”春喜颔了首,才挪步往宫门口去,与宫门上的小宫女儿说了几句什么话,只见那小宫女儿又拉了与她一起在门上当值的人,一道出了宫去。
高太后远远地看着,心内总是不能安定下来。
如果郑恪的死,处理不好的话,皇后这边的事情,又要怎么办呢?
她正想着,春喜就已经又回到了她跟前来。
她抬眼扫过去,难得茫然的喃喃问道:“春儿,你说这回的事情,要是处置不妥当,景仁宫,是不是得放一放?”
春喜显然一顿,大约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主子高看她,把她当最亲近的丫头,可她也知道,主子的恩是一回事,她能不能守住自己的本分,就是另外一回事。
从来都只有主子们作决断的,哪里有奴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主意。
主子虽然未必是要她拿这个主意,可万一她说的,并不是合主子心意的……
春喜有些怕,就抿紧了唇角,一时不敢开口。
高太后浅笑一声:“我问什么,你只管如实的说,不管你说了什么,都不要紧。”
春喜见躲不过去,便也只能横下了心来,将心中想法,如实的说出口来:“如果真的没法子掩盖过去,景仁宫,只怕眼下确实是动不得的了。主子这个法子,打从一开始,就是极冒险的,奴才当初也劝过,只是您打定了主意,奴才只能听您的。如今出了事,死的又是一位太医,您若还是要对景仁宫下手,届时朝臣闹起来,又还有皇室宗亲在,怕要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对您来说……”
“是啊,更何况庆都如今摆明了是要想方设法回朝了,还有一个卫国公府呢。真叫他们把两件事联系起来,我多年经营,只怕要毁于一旦。”
春喜呼吸一窒,也暗恨高家人做事没脑子。
当日主子虽然口信说是要杀郑大人灭口,可他们怎么就不过过脑子用用心,就在九意街上,当街行凶。
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却叫主子如何收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