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将沈欢领到一座假山下,沈欢抬头能看到上面,假山环绕处,亭翼飞展。
“郡主,您只能自己上去。”
沈欢点头,对钟灵钟秀道:“你们跟着他先去吃点东西,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到了此时,钟灵钟秀也知道形势比人强,只能满心担忧默默的放开手。
看着钟灵钟秀的身影消失后,沈欢才转身面对假山,绕了一圈儿找到阶梯,一步步上去。
亭子上,有一位年轻身着月白色衣衫的男子坐在石桌边,正在烹茶。
看到沈欢上去,男子伸手笑道:“郡主,请。”
沈欢坐到白衣男子面前,看他烹茶,动作如优雅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很快,盛着一幅烟柳美景的白玉茶盏放在了沈欢面前。
“公子好手艺。”沈欢将胳膊放在桌面上,支着下巴道。
“郡主好心态。”白衣男子浅笑。
沈欢抬头打量男子,男子大约二十五六,眉目清雅,却不算俊美,整个人犹如一幅山水画,一举一动悠闲淡雅。
可是他的身体并不好,面色苍白,消瘦露骨,唯有一双明亮双眸,睿智自信。
风度翩翩,坦然自若,有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强大气场。
这人不简单。
“面对淑女,公子不应该自报家门吗?”沈欢放肆的看着他。
白衣男子浅笑:“崔晔。”
沈欢惊讶:“崔家人?”
崔晔颔首:“郡主不信在下?”
沈欢摇头,然后垂眸沉思,在脑中搜索着有关崔家的信息,分析眼前人的身份。
男子也不打扰她,自顾自的品茶。
“曾听说崔家九公子天资聪颖,三岁能诗,七岁能文。可惜天妒英才。一场大病摧垮了九公子的身体,所以自十六岁后,九公子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没想到九公子今天能约我见面。实在让涵卿受宠若惊啊。”沈欢含笑道。
崔家可以称得上是大夏朝的第一世家,不仅家族人丁兴旺,枝繁叶茂,且人才辈出。
大夏朝自建立起到如今近五十年以来,崔家在共有九人出现在过政事堂,族中子弟为官者遍布九州。势力强大。
如今的崔家族长是崔培文。他虽然不在朝为官,可是他的亲兄弟是崔培靖和堂兄弟崔培堔却都是政事堂成员。
崔晔是崔培文的幼子,在同辈中排行第九。曾是长安城最有盛名的公子。
“看来郡主是不喜欢在下故弄玄虚了。”
“难道你喜欢?”
崔晔抿了口茶:“我虽不喜,奈何郡主身边影子太多,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郡主见谅。”
“公子费尽心思请我过来,不如有事儿就直说吧。”沈欢开门见山。
“郡主爽快,今日请郡主前来,是在下有事儿想请郡主出手相助。”
“让我出手相救?”沈欢轻笑道。“莫非公子是为求药而来,若是如此,又何须大动干戈。”
崔晔苍白消瘦的手指轻抚温润茶盏:“在下身体虽然破败,但还能撑得下去。”
不是求血解毒?又是为了什么?
第一世家的嫡出公子要什么没有,找她这个无依无靠的郡主做什么?
沈欢双手一摊,表示无奈:“我来到长安之后就两眼抹黑。如盲人行路。什么都不知道,公子又何必为难我。”
崔晔微笑。话题一转:“郡主可知,此时朝廷中最紧急的大事是什么?”
朝廷大事?北方突厥蠢蠢欲动?西域商贸不稳定?各地天灾人患?还是朝廷权谋争斗?
天下虽然繁荣初定,但毕竟地大物博,仔细数,问题还不少呢。
眼前在沈欢看来,唯一的大事儿,那就是内斗,皇权与士族权力的争斗,士族与庶族之间的争斗,不过这件事情表现还不算明显。
“我这人向来懒散,从不关心朝廷大事。”沈欢想不到,便拿起桌上精致的点心吃起来,她快要饿死了。
崔晔将点心盘子向沈欢这边推了推:“皇上前日和宰相们商量,说这天下寺院太多了,要是人人都去当和尚,谁来耕种服役,不如裁去一些,毕竟没有那么多人需要佛祖。”
这是什么意思?沈欢停下来。
向寺院下手?寺院有什么,无非是田地多了些,不用交税,难道是朝廷缺钱?不对啊,大夏朝初建,轻徭薄赋,官吏清明,土地兼并也不严重,而且商贸发达,怎么会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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