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墨珑定下计策:待到夜深人静之时,由莫姬悄悄从窗缝中施放迷香,令聂季在不知不觉中吸入。灵犀身上有鲛珠,不受迷香的影响,便是聂季察觉有异,迷香也已起了作用,便是动手也会大打折扣,到时与灵犀里应外合,制住他应非难事。
一时商议定,看老头儿仍是不甚情愿的模样,莫姬笑眯眯转到东里长身后,替他捏肩捶背,又吩咐夏侯风道:“老爷子这一路辛苦了,你还不赶紧去烧热水给老爷子洗脚。”
夏侯风应了,笑呵呵出房门去。
“得得得,轻点,别把我这几根老骨头捏碎了,你也去吧。”东里长没好气朝莫姬道。
“也好,我先去探探路。”莫姬快步出门去。
屋内,仅剩下东里长和墨珑,还有一头满床乱滚的小肉球。
墨珑见东里长眉头皱成个铁疙瘩,笑着哄他:“行了,老爷子,小事而已。当初撺掇着进象庭的劲头哪去了?再说了,你不是挺心疼那丫头吗?还坚持要送她过竹箭关。”
“你到底知不知晓我到底为何反对?”东里长皱眉看向墨珑。
墨珑心知肚明:“……是因为龙牙刃。”
“原本灵犀就一个人,咱们又拿了她东西,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可现下不一样了!”东里长盯住他:“那个聂季,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道东海的人个个都像灵犀这么好骗,只要他向灵犀问起龙牙刃之事,马上就会来找我们的麻烦。这一路他跟着咱们,我的心一直吊在嗓子眼里,你知不知晓?我恨不得连夜就走。”
墨珑很爽快:“行,咱们连夜走,没问题。”
东里长一怔。
“把灵犀弄出来之后,本来就得连夜走。”墨珑笑道。
东里长道:“气我是不是?”
墨珑劝慰他:“莫姬若是拿不到那枚鲛珠,你肯定得被她念叨三年,何必呢。”
东里长瞥他:“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自己也想帮灵犀?”
“我?我巴不得赶紧和这熊孩子离得远远的,她除了会闯祸,什么本事没有,真够急人的。”墨珑故作轻松道。
“你急什么。”
东里长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墨珑微微一笑,眼见灵犀受制于人,要他视而不见确是不易。至于为何无法置之不理,他倒也在内心深究了一下,觉得大概是因为拿了龙牙刃对她有所愧疚吧。
不多时,夏侯风端着热气腾腾的木盆进来,莫姬紧随其身后。关上门后,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哥!”夏侯风压低嗓门,“他们那间房被设置了结界。”
莫姬凝眉道:“迷香不可能穿过结界,怎么办?”
聂季如此谨慎,莫非是对他们起了疑心?墨珑皱眉,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才好。
正想着,突然外间有人叩门,紧接着便是聂季的声音:“东海聂季,有事相商,请开门一见。”
众人心下皆是一紧:他来作甚?莫非他已得知他们的计划,是来寻晦气的?
东里长一把揪住墨珑,身子紧绷,如临大敌:龙牙刃的事情露馅了?!他是来讨要龙牙刃的,且断不会饶过他们。
墨珑听聂季语气平和,倒不像是寻仇的架势,安抚地拍拍东里长的手,朝夏侯风和莫姬抛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做好防备,这才缓步上前,将门徐徐拉开。
“深夜造访,实在冒昧,还请见谅。”聂季彬彬有礼道。
墨珑也同样和煦有礼:“不知兄台有何事,在下能略尽绵薄之力?”
“是这样……”聂季看向莫姬,笑道,“舍妹对尊下的长鞭颇感兴趣,不知尊下可否割爱,我想买下来。”原来他见灵犀一直郁郁寡欢,心中不忍,又不能再纵了她,想起她说喜欢莫姬的长鞭,故而想买下长鞭哄她欢喜。
长鞭与莫姬相伴多年,如一体所生,如何肯卖给他。当下莫姬想都不想,径直*地拒绝道:“抱歉,这是在下讨饭保命的家伙事儿,不卖!”
“我可以多付些钱两。”聂季强调道。
墨珑心念一动,想要阻止莫姬时,却已然来不及,只听见她傲气道:“对不住,给座金山银山也不卖。”
论起能耐和身份,聂季自然高出他们许多,难能可贵的是他并非仗势欺人、持强凌弱之徒。当下他讪讪一笑道:“是在下强人所难,抱歉,告辞!”说着便返身回去。
墨珑关上门,听聂季的脚步声回到西面,又听见他关门的动静,才转向莫姬,叹道:“你是傻呀还是傻呀,还是傻呀?”
“怎么了?”莫姬莫名其妙。
“你想想,你方才若把藤鞭卖给他,藤鞭被他带入屋内,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释放迷香。”
莫姬恍然大悟,懊恼道:“那现下怎么办?”
墨珑略想了想,笑道:“倒也不难,你和小风到外间去吵一架就行。”
“吵架?”
聂季坐在竹椅上合目养神,赌气的灵犀连翻身都要翻出最大的动静来,每隔一小会儿就能听见床上传来砰砰的声音。想着这一路回东海她都得这么气鼓鼓,聂季头都大了,只想赶紧和二哥会合。
忽得外间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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