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妹子也不管?”夏侯风不信。
“当年她的父君母君,为了东海苍生,以身殉柱。在其位,谋其事,他们龙族在这方面远远超过……”东里长又叹了口气,不肯再说了。
夏侯风不善察言观色,偏偏还要问:“超过什么?”
东里长疲倦地摆摆手:“小孩子家,别问了!”
夏侯风还想说话,却听见白曦“咦”了一声。东里长立即起身扑到窗前,焦切问道:“看见了?!”
白曦用手指向层层堆起的云,不能确定道:“方才似乎看见有条龙尾摆过,可现下又看不见了,莫不是我眼花了?”
闻言,东里长眯着眼,努力往天际望去,脖子抻得笔直,看得夏侯风和白曦提心吊胆,生怕他脖颈绷出毛病来。
“你看清楚没有?”东里长边看边叨叨地问。
白曦也不能肯定,刚想解释,便听见有人敲门,正是聂仲的声音。
“大公主已到,请诸位下楼说话。”
东里长疾转过身,脖颈比身子略慢,差点别住,晃了晃才缩回去,连忙往门口赶去。夏侯风和白曦跟在他身后。
三人甫一转过客栈厅堂的屏风,几乎第一眼就看见了东海大公主,灵犀的姐姐,清樾公主,而看见她的那瞬,他们几乎都被震慑住了。
说起来,清樾与灵犀是姊妹,眉目间自然有相似之处。可清樾不仅容貌秀美,而且眉宇间英气勃发,目光清亮。当下,她以亮银束发,身着白袍银甲,衣袍下摆用银丝线绣着海水翻腾,英姿飒爽,容光逼人。
夏侯风与白曦自不必提,连最为见多识广的东里长也楞了片刻,才慌忙上前见礼:“在下东里长,参见大公主!”
夏侯风与白曦见状,也才回过神来,参差不齐地施礼:“……参见大公主!”
“不必多礼,闲话勿谈。”清樾双目不带温度地扫过众人,说话干脆利落,半分也不拖泥带水,“灵犀进了天镜山庄一事,我已知晓。现下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们,跟着灵犀进天镜山庄的人是谁?他为何要跟着她?”
她一开口,东里长便感觉到清樾对他们并无好感,猜想是聂季转述之时添油加醋,忙解释道:“跟她一块儿进山庄是在下侄儿墨珑,他行事稳重,对令妹一直照顾有加,定然是不放心才跟着她进了山庄。”
清樾听罢,不动声色,接着问道:“你们为何会到此地来?”
之前,东里长并未告诉聂仲等人莫姬之事,因为莫姬已进了山庄,又不知在里头是个什么状况,生怕连累了她,只是没想到眼下竟不好解释。他迟疑了一瞬,才道:“为了买羊舌家的兵刃,这孩子想换一把弓。”为证真实无虚,他还指了指夏侯风。
可惜夏侯风是个直肠子,不懂配合,当下奇道:“老爷子,要给我换弓,怎得不早告诉我?”
幸而白曦机灵,忙道:“就是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才瞒着你,谁知晓会节外生枝呢。”
“原来如此。”
清樾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她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东里长还想说话,便听见清樾抬手点了点自己。
紧接着,她吩咐聂季道:“把他绑了!”
从怀中抖出揽月索,聂季径直朝东里长过来。
这一生变,东里长等人大惊,夏侯风大怒,朝聂季扑过去。他身至半空,清樾轻轻扬手,一个巨大的柔软的水泡立时将夏侯风包裹起来,他怎么挣扎都感觉使不上劲,拳打脚踢,所触之处软绵绵的,片刻之后又把力道反弹回来,弄得他狼狈不堪。
眼看夏侯风被困,东里长被捆,白曦鼓足了勇气没逃,艰难开口劝解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话音刚落,清樾的手又是一扬,一枚小水珠从她掌心激射而出,触及白曦的那瞬,骤然变大,化为水泡将他包裹其中,和夏侯风一式一样。
东里长也不明白清樾为何骤然发难,虽然手脚被捆得结实,好在还能说话:“大公主,若有误会,我可以解释,何必……”
清樾打断他的话,淡淡道:“那你解释一下,龙牙刃为何会到了你侄儿的身上?”
闻言,东里长一惊,顿时说不出话来。
聂仲也是一惊,看向清樾:“龙牙刃?!”
清樾示意他看聂季的手掌,语气略带责备:“这是被龙牙刃的寒气所伤,你没看出来?”
没想到灵犀还带走了龙牙刃!聂仲重新查看了聂季手上那道伤痕,眉头微皱,片刻后惭愧道:“卑职无能,请大公主责罚!”
“……待回了东海,再数罪并罚。”清樾复看向东里长:“你说,龙牙刃为何会到了你侄儿身上?灵犀虽不懂事,但知晓龙牙刃是龙族宝物,绝不会把它放到旁人身上。”
犹豫着该不该说实情,东里长一时说不出话来:“它、它……”
“你们是如何从她身上骗来的?”清樾逼问道。
聂季紧了紧手中的揽月索,喝问东里长:“快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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