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灵在发呆的时候,其实真的什么也没有想,脑袋空空,两眼呆滞。
别人发呆可能在伤春悲秋,而她发呆,纯粹为了清空脑袋而已。
因为什么也没想,所以在万庆齐上来挑衅的时候她也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大概也因为如此,她的反应看起来十分平淡。
万庆齐走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说话的时候也是信心十足。如果万安灵给他正常的回应,哪怕反应大些,也不至于让万庆齐的这种气势忽然就这么半途夭折了。
现在万庆齐有些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趋势,但万安灵却开始说话来埋汰她。
本来万庆齐就对徐夫子的话仍在介怀,现在就更被刺激得一发不可收拾。
“你别阴阳怪气的暗暗戳我,”万庆齐艰难地咽下那口茶水,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间把话迸了出来。“你自己做的好事是不敢承认吧。”
“你说话真好笑,我作为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敢承认的事,你一个不着家的人一回来高高在上地指责我?”万安灵漫不经心地回嘴,慢悠悠地摇着扇子。“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有证据吗?如果没有,那我就要跟父亲说说,你一回来就往我头上泼脏水的事情了。让他老人家帮忙评评理,到底是谁的过错大些?”
万安灵越说越是气定神闲,也不怕把万易楼搬出来。这副笃定的态度让万庆齐有些迟疑,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本来回来的时候也只打算先探个底细,抓到万安灵的破绽之后才站在道德高点上去指责她。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万庆齐也没有料到自己一见到万安灵,那股冲动就会战胜理智,什么都顾不得,先逞了口舌之快再说。
现在被万安灵反过来问了几句之后,万庆齐才发现自己的理由有多站不住脚。
就凭外面的风言风语就指责自己的长姐?
这样的事情要是让万庆楼知道,肯定又要罚他去跪祠堂。要是再传到徐夫子耳朵里,那他再也别想让对方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所有的迹象都告诉万庆齐,现在他最好就是先认错,然后再慢慢去钻万安灵话里的空子。可是目光落在万安灵脸上时,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又让他的理智线一下子就断掉。
“整个洛城都在传这件事,谁说起来都有鼻子有眼睛的。所谓空穴不来风,如果不是你真的做了什么不入流的事情,会有这么多流言传出来?”
“唔……”万庆齐故意把话说得难听,就是想要刺激万安灵,最好能激出她的恼羞成怒,那自己也可以在后面说些地缓和的话,给彼此一个下台阶。
可是没想到万安灵比他想象中还要沉得住气。
“我觉得嘛,你既然是个读圣贤书的话,也该知道什么叫做流言止于智者。”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可眼神与表情已经把剩下的话都补足了。万庆齐狠狠咬了一下牙,可以找到的出路都被堵了个严严实实的。他气极,开始口不择言。
“所以齐子端就是被你这番花言巧语骗了吧?也对,你自从装失忆之后,真的像是整个人都变了一般,平日里在长辈们面前装出乖巧听话的样子。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当长辈们真的相信了你吗?谁都提防着你肚子里的那些坏水会什么时候装不住溢出来,害了我们万家。”
万庆齐一番话说出来,他自己倍感痛快,可也是十分难听。他声音不小,连站在亭子外面的杏儿都听得清清楚楚。
杏儿错愕地张大嘴,没想到万庆齐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这种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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