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再怎么讨厌那个女人,也不会拿自己的孙子开玩笑,倒是听说她自过门之后就补药不断,谁知道有没有人跟她结仇?”临川郡主自然不会承认她从来不管怡然院的任何事,所以让旁人有机趁虚而入。
“好歹先查查究竟怎么回事吧,儿媳妇可知道她可能…这件事?”汝国公无奈地摇摇头,怎么好端端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还不知道,我让孟嬷嬷她们先去暗中访查详细情况再说,毕竟我也不想随便误会自己的媳妇和她院子里的人。”临川郡主扭捏地说道。
“陈太医先请回吧,若有什么情况发生,我再派人去请你过府。”汝国公想了想,又对还在一旁的陈太医说道。
“那下官先告辞了。”陈太医一拱手后,便转身走出大门,那步伐快得好像被万马追赶似的。
待陈太医离开后,汝国公才轻轻一叹地挨到临川郡主身边坐下,拉起她的手微微握住,柔声说道:“当年…我既已拒了她的要求,就不会再心存什么想望,妳又何必气成这样?”
“我能不多想吗?当初你没有娶她过门是因为没想到我父王和公公早就谈妥亲事且已经上门提亲,你不敢违逆公公才不得不放弃她,虽说她跟你之间的事,后来你也没有瞒过我一丝一毫,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她病重的时候,还应下让儿子娶她女儿过门的事,君逸是什么性情的人,你这个做爹的不懂,我是他母亲,难道也能不懂?即便他做足了该给顾氏应得的敬重,可是他根本就不喜欢顾氏,本来嘛,我还想说等有了孩子之后,他们之间兴许就会有些改变,哪里知道居然变成这样。”临川郡主说着的同时,眼眶逐渐泛红,眼底也漫出些许泪水,她的儿子呢,怎么能不心疼?
“唉!好好好,都是当初我设想不周全,全是我的错,好不好?妳别哭了,等等让儿子看见,不是丢人嘛?!”汝国公有些手足无措地轻拍妻子的背,温声哄道。
“本来就是你的错!我想了一下午,不如用这个理由让儿子跟她和离吧,老爷,不是我做婆婆的心狠,陈太医可是太医院里的一把好手,这京城里有几个大夫能胜过他,他都直断无望有孕,这事便是错不了了,我不能看着儿子无后啊,更别说这两年,我精挑细选的丫头是送一个退一个,送两个退一双,君逸一个也不肯收房,再这么下去该怎么办才好?”临川郡主一脸哀戚地说道。
“这…先等君逸回来再说吧,或许他是真心疼媳妇,只是咱们不知道而已。”汝国公也不敢一口气把话说绝了,所以最后决定权当然就落到冯文卿手上。
冯文卿回到府中的第一件自然就是到临川郡主那里请安,然而向来言笑晏晏的临川郡主,今儿个却绷着一张脸,叫做儿子的好生纳闷,只好转头看向难得在屋里的父亲。
“娘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听说今日陈太医来过家里?他可说了什么没有?”冯文卿不掩关切之色地问道。
“儿子啊娘对不起你啊。”临川郡主听到冯文卿的声声关切,忍不住大叹一声…。
“娘?”冯文卿对这突如其来的大变脸,反倒是心中大定,脸上又显出几分从容,心想母亲既然还能玩笑作戏,显然不是大问题,哪知道他母亲接下来的话却仍叫他极为讶异。
“陈太医今儿个来看的不是娘,而是你媳妇儿,因为娘想着她已经过门这么些年了,到现在还是连个动静也没有,偏偏之前请来的大夫都说她没有问题,娘越想越觉得担心啊,所以就请陈太医过来看个仔细,可是没想到的是…陈太医居然说、说你媳妇是不能生的…你说,娘怎么能不震惊?怎么会不难过?”临川郡主果然是一脸忧愁的神色,好像自己真的多对不起儿子一样。
“是吗?怎么可能好好的一个人,说不能生就不能生?凡事总有个前因后果吧?娘莫非想一句带过就算了?”冯文卿了然地坐到一旁,大有准备洗耳恭听之意。
“陈太医说她喝过避子汤,还被人下过药,总之…想有孩子是希望渺茫,君逸,你屋子里除去已经遣走的桂枝、梅红,就没有旁人了,可说是府里再干净不过的一处地方,怎么还会有人这么狠心呢?竟是想要你断子绝孙。”临川郡主难过地拿起手巾压了眼角几下。
“那母亲可是有什么想法?”冯文卿眉头微皱,他住的地方他怎么会不知道?那院子除了几个粗使丫头和他留下的眼线外,其他都是顾氏自己带来的丫鬟婆子,不可能再有别人能够插手进去,除非…是顾氏自己身边的人被收买了,可又有谁想要对他不利?他自认没有让人觊觎的本事,说有人刻意针对他,未免太牵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