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等到大理寺的审查有些进展之后,她才能决定该怎么走下一步路,暂且束手无策的王氏除了诚心向神佛祈求夫君平安无事外,别无他法。
王氏虽然已经不着急了,可是长兴侯府里的其他人却是不能不急的,姚氏从长兴侯那里知道庶子因疑似贪污罪被收押入狱的事情,第一个念头是担心这件事会不会给顾若薇的婚事带来变化,第二个念头就是侯府会不会受到牵连?
长兴侯只是略略安抚母亲几句,便说这件事他一定会处理好,不会让长兴侯府因为二房而受到一丝连累。
等到长兴侯又匆匆离开后,姚氏还是觉得极不放心,她忧心忡忡地抓着李嬷嬷的手,问道:“李嬷嬷,妳说这老二到底有没有可能背上贪污的罪名?可是他看起来不像这么大胆的人哪。”
“太夫人,这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您怎么能肯定二爷不会做这样的事?何况我听那些婆子说过,自从老侯爷过世,您主持侯爷他们兄弟分家之后,老奴就曾经发现过二房的用度一直是丝毫未减,您想想看哪,当初分家时,二房拿走的那些店铺房产是什么样的?明明他们没有得到多少好处,而二房的主子也有不少,他们却还能这般花费,那银两…从哪来呢?”李嬷嬷低声说了一番自己的见解。
“是吗?这么说来…恐怕这件事情是真的了,那怎么办?万一皇上追究起来,会不会就不同意薇姐儿和四皇子的亲事?谦哥儿说这次的事情令皇上龙颜大怒,光禄寺的那些官员几乎都被关起来了,看着是有要大办的意思。”姚氏越想越觉得不安,她拉着李嬷嬷的手,急切地想要讨一个法子。
李嬷嬷心里当然是有点想法的,不过她不会笨到立刻就提出来,只是温声安慰道:“太夫人别急,许是老奴想岔了也不一定,咱们等侯爷把消息打听的准确一些,到时候再作打算还不迟。”
“可是我这心里实在怕得很…。”姚氏也知道不能太慌乱,却又怕万一没能及时做出决断,会害整个侯府被那个没用的庶子牵连,她将来去了地下也无颜见到列祖列宗。
“不会的,就算侯爷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可是还有四皇子啊,四皇子那么喜欢三姑娘,自然不愿意见到她受委屈,也一定肯替侯府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的,毕竟这又不是侯爷犯下的错,不是吗?”李嬷嬷老神在在地劝解着姚氏不稳定的情绪。
姚氏仔细想想,觉得李嬷嬷的话一点也没错,心里那份惴惴不安才定了下来,只是有些懊悔当初没有一分完家就让二房搬出府去,要是那时就分得一乾二净了,管他二房在外面怎么胡作非为,别人也不会一下子就联想到长兴侯府头上。
这次的贪污案在京城里引起不小的风波,因为众多大小官员的入狱,有许多与他们平日往来的人都急着撇清关系,也有些人是一边观望着情势一边暗中把小心思先收了起来。
每当大难临头时,总能显出一个人平日的风评如何,顾世凯虽说向来为人低调,却也有几个真心往来的朋友替他担心着急,甚至暗中帮着处理许多危急情况,就是他的岳父王汉阳也是隔日一早就先派人过府安抚王氏的情绪,只让她耐心在侯府等待消息即可,顾绍宸的未来丈人韩国公也在几日后派人捎来顾世凯于牢中尚且安好的讯息,又言明让顾绍宸有需要时就直接上韩国公府找他。
而顾若寒因为父亲突然发生这样的大事,她也没什么无心再往淮安侯府去学习,只是心里对顾若蕾然才学不到几个月就不得不因故中断学习的情况感到有些难过也极为无奈。
毕竟她们身为儿女,不管平时再怎么不懂事,此时也万万不能还像以前一样的过日子,不然人家会说他们不孝顺,妄顾父亲的安危,所以顾若寒琢磨着得先找时间带妹妹到淮安侯府向淮安侯夫人表达姐妹俩必须暂时停止学习的歉意。
原本王氏以为自己怎么样也该亲自带着两个女儿过府向淮安侯夫人赔罪才是,可是她连着几日吃不好睡不稳,整个人的气色都不若以前那样好了,又担心人家会不会对她有所顾忌,害怕她是要上门求情的,到时或许不会为难她什么,但往后两个女儿要再去那里学习女红,恐怕也是不成了,不得已只得让顾若寒自己带着妹妹去淮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