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青烟,是厄难者的救赎,是造孽者的因果,是施法者的升华。
申屠翊就这样看着那属于灵魂气息的烟火,最后化为风中一抹凄凉。
是施恩路上的见证吗?是强者脚下的石头吗?是绝代权柄诞生的初心吗?问云,云不知。问风,风不知。
月姬久久无语,她虽是恨极了周长离,诞生面对死亡,她依旧显得脆弱不堪。
“你接下来要往何方?”申屠翊将打神鞭收起,顺势手负身后。
月姬抿唇摇头:“从前我不过是一农户,如今恩怨以了,我愿照料花田,从此无忧。”
申屠翊微微颔首,说道:“那我们,就此分别吧。”
“恩。”月姬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风吹拂着两个人的发丝,无声的作别。
月姬要离开,申屠翊没有惋惜,也没有恼怒,人各有志。在当初问月姬是否要跟着自己的时候,月姬就已经给了答复,如今不过是延续当初的心意。
一场黄昏夕阳,告别两人之间浅薄的缘分。或许在多年后,月姬会在花田想起一个名叫申屠翊的人,与她一同被抓,险些被人吸干成血食。
申屠翊转身,这个芦口的恩怨早已经了结。她答应放过陆如虎一命,当初虽然威慑其人,却并不伤及性命。
陆离在带着妖妖回到天机门之前,就已经与陆如虎碰面,已经真相大白的事情,陆如虎会被再成为陆离的隐忧与负担。如今的陆如虎,只是一大户人家的供奉,他的这身修为,足以让许多有钱又胆小的人奉为座上宾。
申屠翊走在黄昏的残阳中,最后一点光辉被黑夜吞噬殆尽,她吸收的精华也逐渐开始转化。
这个时候的申屠翊无悲无喜,不因为杀人而战栗,不因为报仇而喜悦,好似杀人者不是她,所杀之人也不是周长离。
一切淡了,却又深刻了。
不知不觉中,凤凰口中的血色莲花开放更甚,原本的花蕊在此刻凋谢,取而代之的是一鲜红的莲蓬,一颗如同宝石一般的莲子镶嵌在其中,散放着玄之又玄的因果之力。
种子还没有成熟,但是已经孕育出了雏形。
申屠翊对这个变化毫不惊讶,她甚至隐约知道,等到莲蓬成熟,等待她的又将是另一番心境。
趁着夜色回到芳草一院,含曦早已经焦急的等在门口。
“主子,你可回来了,大事不好了!”
含曦见申屠翊这一抹鲜红出现在夜里,如同彼岸花一样的妖艳。
“恩?什么事?”申屠翊沉声问道,气氛一凝。
含曦一边让申屠翊进门,一边说道:“方才三少主前来找寻主子,说是王越要动手了。”
“哦?”申屠翊应了一声,却并不显得着急。
含曦看申屠翊兀自饮茶,不由得有些着急:“主子?”
“如何?”
“主子你一点都不着急么?”含曦不解,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提前做好准备,亦或者是与申屠墨等人拟定作战计划么?
申屠翊淡淡的道:“我为什么要着急?”
顿了顿,申屠翊看向含曦:“你是否觉得,我应该马上回到执令府,与墨儿、邱伯商量后续事宜?”
含曦满脸疑问,难道不是吗?
申屠翊却漫不经心的说道:“王越要的是罗恒刀,也就是现在墨儿手中的天绝刀,这件事情与我何干?郎中令看不下眼的是整个执令府,又与我何干?”
“这……”含曦一愣,她完全想不到申屠翊会说这样的话。
申屠翊喝了水,便对含曦说道:“早些休息吧。”
“可是主子……”
含曦还要说,却已经被申屠翊打断道:“你很担心他们?”
含曦感觉到申屠翊语气中的一丝寒冷,只得摇了摇头。
“那你离开吧,哦,对了,明早我想吃点白粥,给我准备一碟咸菜。”申屠翊说罢,兀自近了自己的房间。
含曦咬着嘴唇站在原地,看着申屠翊的背影消失。
“主子好像……变得淡漠,变得……陌生了……”
含曦终究只能叹息一声,出了门去。她不过是一个丫鬟,她能够做什么?又应该做什么?
申屠翊关上房门,心里却想着刚才含曦禀报的事情。
“王越这样着急出手,想必是知道了我与王诞见面一事,所以务求解决事情,一面夜长梦多。他与其父王蒙可谓是父子同一目的,王蒙要的是执令府没落,王越自然会在满足王蒙的同时取得天绝刀,所以这一次,王越必定是得到了王蒙的助力,动静不会小。”
申屠翊一边脱衣服,一边想到:“但是这两人有所动作,首先坐不住的不是申屠墨也不会是申屠东鎏,而是王诞。哼,王诞……”
申屠翊嘴上带着微微笑意,淡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申屠翊就见含曦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正是白粥与咸菜,与此同时还有一些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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