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天玺出了营帐,来到军营附近的矮山上,看着被冰雪覆盖住的军营,人影在上面走动就好像是白纸上的蚂蚁,十分突兀。
玉藻跟随其后,见即墨天玺神色淡然,便说道:“王蒙退休后,现在的当家人是王诞,那个不学无术的竖子。”
即墨天玺微微眯起了眼睛,随即笑了起来:“玉藻,你说他是不学无术的竖子?”
玉藻道:“王蒙的两个儿子,王诞多浮夸,头脑略微简单,资质也是一般。远不及其弟王越的聪慧过人,行事果断。正因为如此,公子当年才会选择王越不是么?”
“是啊,可如今王越却死了,王诞成了家主,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即墨天玺头也不回的问道。
“这……”玉藻一时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狐疑的看了一眼,却也不觉得即墨天玺有什么不悦,心中更是好奇。
“说明我的眼光不准。”即墨天玺淡淡的说道。
玉藻当即拱手说道:“公子……”
只可惜,玉藻刚想劝说即墨天玺不必如此作响,却已经被即墨天玺打断:“这且不说,更证明了,王诞身后的人极其厉害。”
玉藻缄默不语,这个时候的他懂得适时的闭嘴。
“你当时说,王诞之所以反败为胜,是申屠翊——我那三妹下的局?”即墨天玺回过头,问玉藻道。
“是,王越当时几乎将执令府全部上下抓走,谁知申屠翊突然搬出了正在修养的太丞,将这件案子直接交给了太丞处理,最后不了了之。而王越本想再行动作,却不想被申屠翊快了一步,找了茹饮楼的杀手杀了王越。”玉藻似乎知道事情的所有始末经过,说的滴水不漏,仿佛他就参与其中似的。
“其实这手段并不高明,玉藻,你说对么?”即墨天玺微微上扬了嘴角,笑意浅浅,却让人觉得他极度的高高,不可逼近。
玉藻看了即墨天玺一眼,低头应道:“是。”
“哈哈,可之所以让三妹成功了,就是因为她果断的把握住时机,没有任何犹豫。倘若她中间有那么丝毫的耽搁,王越就有足够的时间翻盘。不说别的,单单是杨奇,就不是三妹那几个人能够对付的。”即墨天玺说道。
玉藻略微点头,心里明白即墨天玺在夸赞的是什么。他说道:“玉藻以为,茹饮楼在其中扮演的觉得亦是十分的紧要。”
“哈哈哈!”即墨天玺闻言大笑了起来,手指指了指玉藻,赞赏的说道:“你说的不错。郎中令在茹饮楼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虫子,其实并无两样。三妹能够轻易让茹饮楼出手,她的面子可是不小啊……”
玉藻一直看着即墨天玺,他从即墨天玺的眼中发现,这一段话并非是在赞美一个人的神情,倒像是在讽刺。
“你自己查一查,我那三妹与茹饮楼的关系到底到了哪一步!”即墨天玺反转连,便是一副严肃冷峻的模样,与方才笑容满面判若两人。
玉藻不敢多问,只是低头应下。
“另外,公羊讳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即墨天玺见玉藻应下,神情缓和了些,又提起了另外一个人。
“听闻依旧是不吃不喝,整日里除了发呆就是挣扎,谁也不理。”玉藻说道。
他想起自己从外面看见的公羊讳的模样,微微皱眉,与从前谈笑风生的公羊大公子简直判若两人,心里不觉有些戚戚然。
即墨天玺察觉到玉藻的不忍,问道:“你在可怜他?”
玉藻到没有任何的托词,而是直接说道:“是,倘若公羊大公子困死,恐怕天下人会说闲话。”
“闲话?”即墨天玺微不可闻的重复了一句。
“说公子的闲话。毕竟公子与公羊大公子乃是八拜之交,倘若公子你不闻不问,无动于衷,天下人恐怕会说公子你……”玉藻沉吟了一声,终究是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会说我不顾兄弟情义?”即墨天玺反问道,带着几分嘲笑。
玉藻压低了声音,道:“恐怕……还要难听一些。”
“哈哈哈,玉藻,你的确是能够为我做事的人啊!”即墨天玺大笑着拍了拍玉藻的肩膀,随即一用力,将玉藻拉进自己的怀中,左手捏住他的下巴,轻佻的说道:“你做的很好。”
玉藻不敢妄动,任由即墨天玺的动作。
他知道自家的公子有什么特殊的动作,这多年以来,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不是么?
即墨天玺松了手,放开玉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你去一遭玄览公府吧,知道怎么做么?”
“是,玉藻明白。”玉藻拱手应道。
“去吧,早去早回,很多事情还是要你去做。”即墨天玺搓了搓手,哈了口气,仿佛很冷似的,走下山去。
玉藻看着即墨天玺威武的背影,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下巴,转过身离开此地。
申屠翊盘膝坐在褥子上,九方奚难得严肃的看着申屠翊,一只手按在她的天灵之上,有丝丝袅袅的雾气蒸腾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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