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出来了一个燕子翎,不满的啃着只剩下骨头的鸡腿除了门来。
申屠翊一把搂着燕子翎,也不顾燕子翎手上油腻腻的油渍,开心的道:“燕子翎,我想明白了,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哦,恩?啊?”燕子翎一连反应了三次,却还是被申屠翊转的快晕乎了。
“我确定我喜欢上公羊讳啦!”
“我喜欢公羊讳!”
“我喜欢公羊讳——”
从最开始的告知,到最后的宣布,仿佛是要全世界都知道这一个消息。
她在大雪中转圈,大雪随着风儿转圈,风儿随着人们的欢喜转圈。
她火红色的裙摆在洁白的雪中飞舞,如同一只跳舞的精灵,美不胜收。
虽无桃花粉红,却有羞容塞桃花。虽无丝竹悦耳,却有银铃笑声罢歌舞。
燕子翎看傻了,鸡腿掉地上了。
念知和童童相互抓着彼此的衣服停下了打闹,看着申屠翊莫名无知。
含曦和凝雪从屋内走出来,先是震惊,随即喜悦的相拥。
可惜青衣离开了,不然她也一定会欢喜的。
“恭喜你。”
一阵香醇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一身雪白的白乾,撑一把油纸伞走在雪中,黑色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咔嚓咔嚓”的作响。
“白乾,我想明白了,就在刚刚,我突然间想明白了!”
申屠翊围着白乾快乐的跳舞。
白乾看着申屠翊的火红色袖袍,为这惨白的世界添上艳色,微微笑在唇角。
红泥炉火温酒,知己促膝闲谈。
人生乐事无非如此简单。
窗户还开着,一股一股的寒气吹入屋里来,偶尔风大的时候吹进来一些雪花,不过很快就消融不见。
这些寒冷相衬着屋内的温馨。
申屠翊直到现在还憋不住笑意,心里好像吃了蜜似的,甜丝丝的。整个人有一种快乐的要飞起来的感觉。
白乾优雅的用毛巾拿出酒壶,为申屠翊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酒水,说道:“不是一直在烦恼吗?怎么突然间就想好了?”
“是啊,的确是很突然。”申屠翊吹了吹热乎乎的酒水,一股热气直冲上鼻头,带着浓郁而香醇的酒味,不觉皱了皱眉,却是喜上眉梢:“就是在刚才想明白的。”
原来,就是在刚才,青衣离开的一刹那,她想了很多。
一开始自然是在为夷人希微的事情烦恼着。然而想着想着,却突然想到了青衣身上。
青衣对于玉秋风的感情,明眼人都能够看出三分来。那是一种无怨无悔的相伴相随。
她想到了青衣对玉秋风的每一次抱怨,可是却能够回忆起青衣眼底的关心与在意。
喜欢一个人不是就是应该是这样子的吗?嘴上说着他的不好,想着他的好,这就是女人的口是心非。
她便想起自己来。抱怨着他的洁癖如此害人,却又想着几时再戏弄他一番,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模样。
就是这样想着想着,申屠翊突然觉得,就是这样想着一个人,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在心底很饱满,不似从前那样孤单单的一个人。
这种感觉不是拿到了奖杯,回到简陋的住处与收养的流浪狗自说自话的那种满足。
这种感觉也不是和闺蜜打打闹闹,但是没有任何压力的相处。
她喜欢和公羊讳在一起的时候因为他的洁癖而如履薄冰那样小心翼翼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在意吧。
“原来如此,恍若福至心灵。”白乾对申屠翊举了举杯子:“这一次喝的文雅些吧,干!”
申屠翊笑道:“想明白的那一瞬间,就好像在坐定中突然参悟了天道一样令人欢愉。”
两只杯子碰撞在一起,觥筹交错。
“喔!这是什么酒,好烈性!”
申屠翊一饮而尽,只觉得喉头火辣辣的,连带着鼻腔都快要打喷嚏似的。
“这种酒叫做心情。”白乾抿了一口,并未像申屠翊那样一口气喝完。
“心情?”申屠翊疑惑。
“这种酒在任何时候饮,都仿佛是心底的宣泄。欢喜之时,这酒热辣豪情。悲伤之时,这就就成了刺痛心底伤口的烈酒。即便是安安静静的品尝这种酒,心中没有任何的悲喜,也会被这酒的辛辣而醉的忘乎所以。”白乾笑着解释道:“这已经是我酒楼上等的好酒了,为你一贺,贺你拨开云雾见月明。”
“恩!多谢!这一句拨开云雾见月明真好!”
“接下去就要将公羊讳的心拨乱反正,祝贺!”
举杯间,申屠翊脸上满是自信。
她相信自己能够能够看透自己的心,就一定能够获得自己心中最美好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