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爸,”唐韵璇叹了一声“感情的世界没有谁对谁错,而且,我一点也不后悔曾经爱上他,何况,他还给了我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
齐润东大眼一瞪“偶也没有要否定亚历的意思啊。”
“所以喽,没有子毅又哪来的亚历。”她莞尔一笑,趁势拉着父亲往外走,还不忘对着楼上喊“黄大哥,我爸要走了!”
他有要走吗?他明明还有很多话还没说。齐润东抗议,但无效。
她笑咪咪的将父亲推上车子,再示意下楼的黄峰快快坐上驾驶座开车走人。
但齐润东还是频开后车门表达抗议,迫使唐韵璇不得不双手合十的求饶,再附耳说了悄悄话“拜托,给我跟亚历再储存一段美好的回忆,让我们像一个正常家庭的生活,这可是我从小就梦寐以求的。”
闻言,齐润东眼眶一红。这全是他的错,他是没法给孩子们一个正常的家庭。这下子他不得不妥协“好吧,就十天不来吵,但时间一到,偶就过来验身,要是你少一根寒毛—”
“等我打电话,你再过来。”她也不清楚严子毅打算留下来多久。
他摇摇头叹息“养女儿真的是没用,好了,走啦,偶被嫌弃了。”他悲凉的关上车门,又不忘降下车窗,好让女儿上前亲他脸颊一下,不无小补。
“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父亲。”她撒娇道。
“但不是你永远最爱的男人”他严重吃醋中。
黄峰适时的开车走人,要不,依老大哈啦的功力,可能说到天亮还不停。
长夜漫漫,唐韵璇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但也因此苦了另一个房间的一大一小,唐亚历习惯替妈咪盖被后才真正入睡,严子毅则要儿子先睡,表明他会去处理盖被子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天要泛鱼肚白时,三人才终于敌不过睡意的袭击沉沉入睡。
好在,第二天是周休假期,小朋友不必上课,诊所也休息,但毕竟是镇上唯一的诊所,真的有人需要看医生时,唐韵璇还是会开门看诊。
约莫十点,三人才被刺眼的阳光唤醒,唐韵璇尴尬的备了早午餐,但心里是满满的感动,这是他们一家子共度的第一个周休假期。
吃饱后,她提议到外面走走,但唐亚历马上投反对票“还是不要比较好,不然一定又一大堆人跟着。”
说的也是!几乎可以想象那个画面,严子毅立刻附议“就待在家里吧,我也不是很爱外出的人。”
她知道,他是宅男一枚啊!
于是,所有的益智游戏都被搬出来玩,大富翁、迭迭乐,一直玩到唐亚历最爱玩的象棋。
严子毅虽然跟着玩,但毕竟从不热中这类的游戏,他玩得心不在焉,大多时候全在关注这对不像母子的一大一小,事实上,他们比较像姊弟,虽然只是玩象棋,但同是天才,厮杀得很激烈。
虽说姜是老的辣,但还有另一句话叫长江后浪推前浪,眼见小家伙已经要兵临城下,当妈咪的人竟然打了个大喷嚏,手好巧不巧的打翻棋盘。
唐亚历马上抬头瞪她“你又赖皮了,妈咪。”
“哪有!我是不小心,但我记得是怎么排的,我排回来就是。”
她马上行动,将棋子放回棋盘上,但显然有变动,唐亚历半瞇起黑眸“你还是在赖皮,妈咪。”
“我是在考验你的记忆力啦,孩子。”
但也不知道怎么玩的,明明赢的人却输了,输的人要被弹耳朵,而两人玩了几盘下来,严子毅是大开眼界,这对母子是玩真的,惩罚时,还比谁弹得比较大力,几次下来,两人耳朵都红了,眼眶泛泪,竟给他一种白痴母子组的感觉。
又被儿子狠弹耳朵一下,唐韵璇气呼呼凑上前,一副要儿子好看的凶婆娘状,旁观的严子毅再也忍俊不住的轻笑出声。
她错愕的瞪大眼,眼眶顿时红了。
他蹙眉“怎么了?”
“好久没看到你这样笑了,竟莫名的感动,傻吧?”她尴尬的笑道。
他笑了,而且不是皮笑肉不笑的笑!
多么不可思议,笑容对他一向是奢侈的,尤其是打从心里的笑。他深吸口气,原以为没人可以让他露出真诚的笑容,但她办到了,或许,她之于他,真的有神奇的力量,想到这里,他的黑眸浮现一抹难得的温柔。
对上这样的眼神,她有点想哭。
当年两人恋爱的那段日子里,他看向别人时眼底总有股孤冷的傲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只要一对上她,眼里的温柔难以形容。
每每被这样的眼神凝睇,她总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因为,他说过那是她独有,她之于他是特别的偷偷的吸气,再缓缓的吐气,她心里明白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他只是为找回忆而来,当中不包括“找回爱情”他跟她都有共识的。
“换爸爸跟妈咪玩一盘,你们可以不弹耳朵,亲脸颊。”唐亚历突然酷着一张脸建议,还把排好的棋盘推向两人中间。
她马上瞪向儿子,他不会是想扮红娘吧“不要,我宁愿弹耳朵。”
“对,弹耳朵就好。”严子毅也附和。拥抱是一回事,但亲脸颊,说真的,这样的亲密他不习惯,尤其是在儿子面前。
不过他的决定也许是错的,基本上,跟天才玩象棋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这一天,直到吃晚餐前,他的两个耳垂都是红的,儿子的声音则有点哑,因为他一直以清喉咙来暗示他下错棋,无奈,还是被杀得片甲不留。
但他很快乐,真的,感到无与伦比的快乐。